“艾伦,我提醒你一下。”露比说,“虽然你不肯相信,但我一直都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我肯定会把罪证交给普利兹,但是也会要求你们去杀了他。在和他谈判之前,我早就已经接了十个八个暗杀他的委托了。”
“所以这两件事要同时进行?”
“我对他的承诺并没有具体期限,但期限还是存在的,那就是他的耐心。等到他的耐心耗尽,朱蒂的新型号火箭筒就会派上用场了。”露比喝了一口酒,继续说,“但是这种事当然不发生最好,所以利用他还有耐心等待的这段时间搜集证据,把证据交给他的那一刻就是完成暗杀的机会。”
“关于找证据,你有好计划吗?”麦克问。
“我可以说服沃特把他手中的那部分罪证给我,但这还不够,我还需要合作者帮我完善它,让它变成一份可以向普利兹交差的证据。”露比说,“卜伦诺家族的大部分生意都来自于错综复杂的旁系家族,资金归拢到老卜伦诺的手中,让他用以从事消灭对手扩张势力的犯罪活动。所以如果能够和这些旁系家族中的知情人合作,也许就能从那份残缺的账目中找到关键性的证据。”
“你是说,那些不想让庞德·卜伦诺继承家族的反对派?”
“我们双方各取所需,合作一定会很愉快。”
“可是你不知道这些反对派的旁系家族之中谁是知情人,要一个个去调查恐怕等不到各取所需,普利兹的耐心就已经到头了。”
“这不用担心,为了尽快找到合作者,我会在几个家族的线人中散布一些小道消息。”
麦克望着他:“你要用沃特警官当诱饵?”
“别那样看着我,这是我和沃特商量之后的决定。老卜伦诺死了,庞德·卜伦诺和他的父亲完全不一样,不是那种相信什么都可以用绑架暗杀解决的人。他对待家族账目只会更谨慎小心,而且现在卜伦诺家族正在大清洗,所以警方的卧底也很难进入到家族的核心位置,要想故技重施再用同样的方法获得罪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内斗让这件事多了一线生机,只要能找到为了追求利益愿意做点不光彩交易的人,他这个快退休的警察和黑道份子合作还是很有希望可以打破僵局的。”
“难道他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带着证据四处逃亡,等找上门来又不是立刻要杀他的人寻求谈判合作?”艾伦说,“我还以为他是为了替女儿报仇。”
“你说过沃特警官不是那种会因为心疼家人而放弃追凶的人。”麦克望着露比说,“但我也不认为他会为了扳倒卜伦诺家族而不顾洁西卡的安危。”
露比放下酒杯说:“说不定他认为毁掉整个卜伦诺家族就是为洁西卡报了过去的仇。”
“我喜欢这样的复仇故事。”朱蒂说,“听起来很悲情又很壮烈。”
“那洁西卡怎么办?追杀沃特的人越来越多,他不可能每次都及时地把她藏起来。”
“在我们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已经为洁西卡安排了一个安全的藏身处,事情完全解决之前,没有人能找到她。”
“你应该早点这么做。”麦克说。
“你觉得我没有这么建议过吗?”露比说,“这其实是两回事。”
“什么两回事?”
“老卜伦诺和沃特的私人恩怨,自己人里的内j,i,an,是两回事。”
“沃特还是认为警方有人出卖了他。”
露比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说:“最近我一直在研究洁西卡失踪案的一些细节,失踪当天洁西卡从大学早退了。”
麦克想起那份露比给他的档案,那些红色和蓝色的圈注。
“她去见她的朋友,一个叫安娜的女孩。”
“安娜在家人严厉反对她和一个流浪汉交往的情况下,决定搞一次时髦的私奔戏码。洁西卡为了去见她,并且避开安娜家人的跟踪,于是在学校的洗手间里和另一个女孩换了外套,还戴了帽子。”
“然后她在半路上失踪了。”艾伦说,“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洁西卡有把握躲开好友父母的视线,也很有可能可以瞒过那些只凭一张照片就来绑架她的绑匪。”
“假如绑匪发现校园里的那个女孩并不是洁西卡而放弃当天的绑架,这就非常合理。但他们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很j-i,ng确地在她独自离开学校走到偏僻处时绑走了她,除非他们对她了如指掌,不是光从一张免冠照和金发碧眼这些特征上来判断她的身份。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熟人。”
“这就是沃特和洁西卡都怀疑警方内部有人在为卜伦诺家族提供消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