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决定随他去思考那些对他来说困惑难解的问题,自己则整理好武器,把目光投向那片黑影重重的小屋。
他不能判断埃迪和沃特此刻见面会发生什么事,会有些什么样的交谈。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困惑,年长者也有年长者的难题,这都是别人无法代劳不能c-h-a手解决的。
埃迪花费了大量时间、j-i,ng力和一笔不菲的钱才打听到沃特的下落。就像弹珠说的那样,情报太好卖了,为什么要卖给警察给自己惹麻烦,想在这一行里细水长流地干下去,什么时候给谁提供情报也是一种充满智慧的生存法则。
埃迪觉得那些写的人真的用对了词,现在他的j-i,ng神就像绷紧的一根弦一样,绷得他整个脑子都有种尖锐紧缩的疼痛。他深夜开车,不眠不休,一直到了这个无人的加油站。四周很平静,看来什么事都还没发生。他松了口气,但不敢放松警惕,握着枪往小屋走去。
没有人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只能告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探索这片未知空间。
埃迪在一片昏暗中行走,倾听四周微小的声音。一间屋子里面没有人,他又走向另一间。这个小屋的门虚掩着,埃迪已经非常小心,但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屋门,生锈的铰链就发出异常刺耳的声音。
他听到一阵移动声,立刻警觉地躲向角落,接着一个人影向他扑来。埃迪伸手挡住向他挥来的一击,摸到是一支霰弹枪的枪杆。他抓住它,试图用枪瞄准袭击者的正面,但枪杆上传来一股力量,由下往上对着他的下巴就是一下。
埃迪松开手往后退,仰头躲开,迅速举枪对准前方。对面的霰弹枪也正对着他的额头,黑洞洞的枪口后方是一双熟悉的眼睛。
“沃特。”
“埃迪。”
“你要不要和我解释一下。”埃迪放下手中的枪,望着他的搭档。
沃特也放下武器,两人之间有一段既短暂又漫长的沉默,似乎双方都在平复刚才紧张激烈的情绪。
“你怎么会在这里?”沃特问。
“你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埃迪说,“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到处去打听,跟那些嗑药的混蛋小子们打交道,满足他们的各种要求。而这一切原本只需要你给我打个电话,沃特,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那些家伙又开始追杀你?”
“你能不要管这件事吗?”沃特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不想告诉你就是希望你能置身事外。”
“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我不需要你的意见,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你这个顽固不化的老家伙,你忘了我们以前说过把自己的命交给对方的话,现在你的命也是我的事,你不能一个人做决定。”
“我当然可以。”
“那么洁西卡也是你一个人的事吗?”
埃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的,这个他们之间常常避而不谈的问题,在他忍无可忍的瞬间突然成了一道凭空而现的裂痕。
他愣了很久,意识到自己真的说出了口。沃特沉默不语地望着他。
“我打听到一个消息。”埃迪终于艰难地说,“洁西卡还活着,你知道吗?还是你连这件事都瞒着我?”
沃特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问:“你是从哪打听来的消息?”
“我有我自己的方法,既然你什么都不想对我说,那我也保留自己的秘密。”
沃特再次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是的,洁西还活着,而且已经回到我身边。”
“真的?”
“当然。”
“她现在在哪?”
“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埃迪缓缓地点了点头说:“我可以见见她吗?”
“现在不行。”沃特说,“这件事解决之前,我不想让她再见任何人。”
“这件事是指什么?”
“扳倒卜伦诺家族,让这个罪恶帝国从世上消失。”
埃迪没有显得很吃惊,他知道这是沃特一生追求的目标,不管岁月如何流转,世事如何变化,他也不会半途而废。
“就只有你一个人?”埃迪问,“你想一个人和那个犯罪帝国决一死战?”
“也许是,也许我还有一些帮手。”
“算上我怎么样?”
“埃迪,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但我们是搭档,无论如何,你不能撇下我一个人单干。”
“好吧。”沃特无奈地看着他,“伙计,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固执,我们根本就是同一类人。”
“你知道就好。卜伦诺家族的暗杀令对不对?老卜伦诺活着的时候也没有成功,他儿子就更不行了。”
埃迪向他伸出一只手,沃特也伸出自己的手想和他握在一起。突然,一串子弹穿破寂静朝他们s,he来。埃迪飞快地推开沃特,自己顺势扑向地面躲过袭击,并朝子弹s,he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几辆没有开车灯的车停在远处,从车上陆续下来几个黑色人影。
麦克听到枪声时,里昂已经向前冲了出去。他行动灵巧敏捷,在昏暗的天色中没入路边一簇簇矮小树丛和草堆,立刻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不见。
麦克从另一边绕过去,因为有埃迪在,他决定谨慎行动,只在必要时才出手相助。他向里昂消失的地方看去,发现里昂没有像上次那样主动出击,似乎也明白其中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