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叫临渊来给你看看。”宋谨言扶着我到桌边坐下,给我倒了杯水便要去叫临渊。
“不用了,现在没事了。”这么晚说不定临渊都睡了,况且现在已经不疼了,拉住宋谨言的衣袖,心中却有丝丝暖意流过。
他半弯着腰,细细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问道:“真的没事了?”
“嗯!”我点点头,发现自己只要不去想那些偶尔出现在脑中的画面,头便不会疼。
他这才似放下心来般,在我对面坐下。
“手伸出来。”我刚想问他刚刚的铃铛声,他便沉声开了口。
我像是中了魔咒一般,真的就伸出了手,看着他微扬的唇角,不解他无缘无故让我伸出手,到底是做什么。
他从怀中掏出一物,竟是个银色的小铃铛,用红绳串着,那铃铛看着像是有些年月了,红绳却是新编的,约莫一指宽,绳子编的花式歪歪扭扭的看不出原型,一看便知是生手编的。他将铃铛系在了我的右手腕上,红绳衬得皮肤白皙如瓷,我第一次知道我的手腕也可以这么养眼。
“这是什么?”我呐呐开口,原来刚刚的铃铛声便是出自他手。
“传家宝。”宋谨言很是满意的看着我手腕上的红绳,又叮嘱道:“红绳保平安,没特殊情况不要取下来。”
越看这红绳越觉得在哪里见过,想了许久,才恍然想起,前两日睡到半夜起身倒水时,都看到宋谨言坐在摇曳的烛光下拿着红色丝线不知在做什么,那时候也觉得可能他是有什么用,也没有大在意,没有问过他。今天才知,原来他就是在编这条绳子?
“这绳子是你编的?”我忍不住想逗一逗他,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笑问。
“嗯!”他眸子中闪过一丝窘迫,却强制镇定的端起茶杯。
堂堂当朝太师编花绳?不知道这种事情要被那些文武百官知道会怎么想,我唇角的笑意有些抑制不住,终是趴在桌子上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他眉头微皱,声音也大了几分。
“没……没什么!”我抹了抹脸,回到:“只是没想过你会编这玩意儿。”
“……”他的脸似又更黑了几分,只看着我不说话。
“谢谢你,宋谨言!”我止住笑,打从心眼里感谢他。
说实话,我从来没敢想过像宋谨言这样的人会细心去给人编一条红绳子,更没敢想过那个人便是我,笑归笑,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与窝心。
只是,这铃铛是他的传家宝,我与他只是名分上的夫妻,送给我似乎有些不妥。
“这个,传家宝太贵重了,你还是留给你以后的妻子吧。”我想解开绳子将铃铛还给他,却发现绳子竟被打了个死结,怎么解也解不开。
“送你了就是你的,你只管好好收着便是。”他声音似有些不悦,抬起头,果然,他眉目间有些愠恼。
“……”我只是觉得我的身份收他的传家宝有些不合适,真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但既然他说让我收着了,想必也是有原因的,我如果硬要还给他,倒显得我矫情了,且一想着这绳子是宋谨言亲自编的,心中甚暖,便也不再说话,默默收了这只铃铛。只想着如果有朝一日收到他休书的时候再还给他吧。
自有了这个铃铛后,我越发的喜欢走来走去,听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就觉得心情舒畅,初次听见铃当声时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却是再也没有浮现过,让我不禁怀疑,那到底是不是我记忆中的一部分,如果是,为何我只能想起那么一点点,且完全不知道那青衣少年长什么模样,如果不是,为何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那青衣少年身上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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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我们到得云州城已经有了三天。
三天,我与一刀就呆在客栈中,临渊和宋谨言白日里会去青竹山庄,而我和一刀,被留在了客栈,这一次,一刀竟出奇的听话,没有要求跟上去,我问临渊,临渊却看着一刀若有所思,道:“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近乡情更怯?”
“呃,这个词我当然知道,只是这儿又不是一刀的家乡,她该是不会怯吧?”
“……”临渊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直接有效的阻止了我再问下去。
换个角度想,一刀不去青竹山庄也好,我们此次来便是冲着玲珑夫人来的,玲珑夫人并不是青竹山庄的人,自然不会葬在青竹山庄。而此时,如果一刀去要玲珑夫人的遗体,肯定是要不到的,不但要不到更可能被他们抓起来或者哄出来,毕竟她还有个谋害公公的罪状在那里,宋谨言跟临渊既然跑山庄便是为了打探他们会把玲珑夫人弄到哪里去,然后伺机把她弄出来。
而且宋谨言也答应我帮忙传话给苏恒,我们便也就安安心心呆在客栈等着。
客栈人虽少,偶尔也有来往的几个食客,青竹山庄是云州城的第一大家,自古大家发生的事情都会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来消遣无聊时光,即便是芝麻绿豆大一点儿的事都能让人谈上好一段时间,而青竹山庄近日来发生的桩桩件件,无一不是大事。
自然被人谈论的就多了,这几日我们也听了不少。
比如说,同青竹山庄庄主死在一个房间的玲珑夫人,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又比如说,老庄主苏疾风到底是被谁下的毒。
还比如说,青竹山庄大少夫人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