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中旬,盛林要去南方做项目考察。前期还有些许准备工作。第二天盛林便赶回公司。忙了几天,孟慎打电话提醒他该去医院调理了。
孟慎三年前学成回国,如愿进了中心医院肾脏内科。盛林的身体每年需要进医院调养两次。自从孟慎回来,这事便归他管。
盛林随口应下,又过了几天才去医院。孟慎免不了唠叨他几句。盛林近年来涵养渐长,听过便罢,也不与他斗嘴反驳。孟慎欲言又止,终究没再多说,亲自给盛林输上液后便轻手轻脚出了病房。
过午时分,阳光正好。暖暖的光线透过玻璃窗铺洒全身,懒洋洋得催人好眠。
盛林合着双眼,沉浮在半睡半醒之间。他迷蒙地想起多年前的那场车祸。也是一个午后,他脸庞浮肿高烧不退,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太阳直射着身体,都不能让他感到一丝温暖。他也像现在这样昏昏欲睡。
忽然有一个吻落在他的额头。冰雪一样干净清冽的气息。柔软的嘴唇,好似花瓣。
他太熟悉那种感觉。像极了他心爱的那个人。
额头似乎真的被什么东西擦过。
心跳骤紧,睡意倏忽褪去。盛林强忍着胸口的悸动,缓缓张开眼睛。
朦胧的视线里,现出一个模糊的,男人的轮廓。
七十七
盛林猛然支起上身。手背上的针头被牵动刺破血管,血液顺着输液管回流。
“盛总!”床前的男人焦急地喊了一声,立刻按响呼叫器。
盛林眯了下眼睛。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是周乐臣,跟了他三年的特助。
盛林确信,方才额头上的触感并非是他在梦中的错觉。他冷冷注视着周乐臣。年轻的特助眼神闪躲。
孟慎很快赶到病房,为盛林处理好移位的针头。
周乐臣站在一边,眼中的关切清晰可见。孟慎安慰他说:“别急。这种小问题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