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礼余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脸上始终带着淡定的笑容,将一封烫金密函从袖中拿出,看向高位上那道隐于黑袍下的身影,余项笑道:“这是太后给首领的密函,首领看过之后再议不迟。”
他脸上的那样笃定的神色很是刺眼,穆沧暗暗好奇,是什么让他如此自信,轻轻抬手,身侧的少年立刻走到余项面前,接过密函,恭敬地递到穆沧面前。
打开密函,一路看下去,穆沧的脸色越来越暗,黑眸中划过一抹暴戾,怒极反笑,穆沧啪的一声将密函合上,扔到余项脚前,暗哑而低声的笑声带着不屑,冷哼道:“杨芝兰希望我把黄金还给穹岳?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主子,别人都是她脚下的奴才,任由她差遣?!
穆沧直呼太后名讳,实在是大不敬,只是面对着一群蛮夷暴徒,余项深知,稍有不慎,别说太后的威严扫地,他的命也会不保。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稳定心神,余项摇头笑道:“我呸!昊王早死了,你们的太后已经不可能兑现原来说好的承若,现在想指使我们为她做事还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想得倒是挺美的!”
余项,一副他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叹道:“夙凌征战多年,未尝败绩。镇国将军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皇上已经下了死令,黄金必须找回,就算你们不交出来,结果也是一样的。”
非但没有挫败,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夙凌再厉害,现在还不是一样被困在林外,若是他敢进来正好,他不是未尝败绩嘛,这次就让他尝尝!”交过一次,他承认夙凌确实很棘手,但是光一个人厉害又有什么用,他那些将士进入林泽之地,一样不堪一击。穹岳朝廷哪些不围剿个几次?结果还不是被他们打出雨林!
余项好笑地质问道:“夙凌岂是坐以待毙之人?夙家军有三十万人,你们有多少人?他现在不过调派了三万而已,你们已经疲于应付。黄金他是要定了,若是你们想搭上所有族人的命和这片森林,我也无话可说了。”
始终沉默的无极似乎听出了些许弦外之音,问道:“什么意思?”
开始担忧了吗?余项心中暗喜,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愁容,说道:“据我所知,现在佩城内所有的火油和硫磺都已经被买光了,你们说夙凌想干嘛?他已经等不及了。夙凌志在黄金,你们若是愿意听从太后安排,太后必定会圈里相助,帮你们免于这次灭族的灾难。”
夙凌要放火烧山?!当年穹岳先帝派兵围剿的时候,不是没有用过这一招,只不过雨林太大,湿气也重,他们找不到族人聚集的地方,用火攻需花费很长的时间,雨林中的灌木生长得很快,烧过后一场雨,没几天又会长起来,最后有他们还是放弃了。
可是这片山林是祖先留给他们的圣地,即使当年只烧了几天,已经让身为族长的父亲羞愧难当。如今夙凌又要故技重施,以他的谋略才智,必定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只怕他们的栖息地已经被他发现!
黑眸再次掠过地上的烫金密函,暗哑的声音冷冷地回道:“按杨芝兰的意思,是要我束手就擒,被夙凌押解入京,以便帮她陷害楼夕颜?”他实在不相信那个女人,若是他被抓获,只怕她不但不会帮他的族人,反而会落井下石。
听出穆沧言语中的怒意,余项赶紧回道:“首领您说笑了,太后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外人一直都只闻首领其名。”太后也怕倒是穆沧临时倒戈,给她捅娄子,毕竟当年窃取黄金的主使,正是太后。
穆沧沉默了一会,再次朝少年摆摆手,少年了然地走到余项身侧,轻笑着说道:“余大人此行想必也累了,喝点水休息一会再议如何?”
心知穆沧支开他,必是要与左右使相商,这也说明他还是被说动了,朝着穆沧微微拱手,余项有礼地笑道:“好,我等着首领的好消息。”
待余项的身影消失在洞中,暗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说道:“你们怎么看?”
无极弯下身,捡起地上的密函,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回道:“其实西太后提出的办法的确不错。”
一把夺过密扫了一眼,却是与无极截然相反的态度:“我怎么没看出不错在哪?黄金是我们辛辛苦苦运回来的,有可黄金,这些年来族人都不需要再去抢掠了,刀剑弓弩我们也都有了,夙凌虽然不好对付,我们也未见得必输无疑!好端端的黄金现在要拱手相让,怎么想都不值!”
话音才落,平日里一向冷言寡言的无极一反常态,厉声吼道:“他们现在要放火烧山林,这片林泽不仅养育了额无数生灵,更是我们族的信仰,历任族长的骨灰长埋于此,先人的灵魂都留在这片林泽之中,万两黄金如何能与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相比!”他不会忘记十年前那场大火,整整烧了五天五夜,天空被染成了血红色,空气中弥漫着刺鼻几乎让人窒息的烟焦味。。。。
无极猛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沉声说道:“首领请三思!”
无极都说到这个地步也不好再继续坚持,负气单膝跪下,喃喃说道:“首领三思。”
高位上的人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幽深的眸中闪着狡黠阴狠的光芒,一向暗哑的声音此时也略有些起伏:“黄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