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个村就要扯一次皮,有时候还打上一架,区里就得出面调解一次,这一来二去的,两个乡的村民积怨很深。
有一次,老马在区上开会,三台村的一个村民出殡,又从龙王村过,龙王村的村民把三台村出殡的村民打出了鼻血,人家告到区里,不仅赔了住院的医药费,还要老马代表乡政府给张荣华赔礼道歉。然后区里从此冠以龙王村里野蛮之地,是区里面要大力整改的村。如果龙王村的民风不理员,那区里的创卫创文就起不到根本的作用。
那时的龙王村还是老马说了算,老马当村长已经算是厉害的角色了,她和张荣华还差点动了手,出面劝架的区里的那些人都劝道:“老马,这事你牛不起来的,再牛,把你头上的乌纱帽摘了,换个人来做乡党委书记,还不得乖乖地听话?”
灰溜溜回到乡里的老马,免不了又要挨村里村民的,特别是龙王村祠堂坐镇的几个老爷子的臭骂,老马被骂急了,跳起脚来就冲几个也跟上来骂她的火气很旺的年轻人吼:“你们跟我瞎ji巴乱吵吵有什么屌用,你们要有本事,去找周功立,让这庄书记出向着我们村呀?”
温老太爷子气得花白的胡子直抖,却又羞愧得无言以对,只得悻悻而归,边走边摇头:“唉,龙王村占握龙头风水宝地,不过现在村里ji巴不争气,愧对祖宗啊。”
既然,德高望重的温老太爷子也无可奈何,打又打不得,争又争不赢,龙王村的村民渐渐地只好忍气吞声,眼睁睁地看着清水河的白色泡沫一直在她们眼前飘来飘去,而清水河的里水村里都不敢用,只靠那少有几口小井,艰难度日。
而且,人家造纸厂是越来越红火,邹家兄弟赚得盆满钵满,自家的大豆和玉米却是越来越衰落,口味是越来越不对劲了。而老马更是惨,那次和张荣华打了一架,区里很快就把她龙王村的村长兼书记给抹了,打回最底层的小村民原形,然后定下了现在我村长刘明,村委书记张军。刘明和张军都是两个软柿子,从不敢对三台村说三道四。
吴贤不明龙王村情况,看着村里会议空氛凝重,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不行了,我们赶紧走,不能再开会了,要是村民闹起了事,区里怪罪下来,大家都不好处理。唐萍,安排一下,快走,然后给区公安局黄华打电话,请求支援。”
唐萍一边点头,一边又看了看手表,说了句:“应该张子峰都处理好吧!”
“张子峰?区社保局的小张,她怎么会来龙王村?”吴贤有些奇怪地问。
唐萍一笑,闭口不语,带着一众人朝龙王村村民聚众正要闹事的祠堂走去。
张子峰自从接到唐萍策划下的这个计划的电话里,心情十分澎湃,她早厌烦了在区里一天坐起办公,远离老百姓,而且没有直接的斗争,只有局内多层次的那种生活,来到龙王村,挡着面发了“带血传帖”,现在她继续按着原计划又来到了村民聚众的地方。
在唐萍的准确安排和时间机缘定位下,她实际是让要让龙王村闹事的出头鸟显示是张子峰,因为她知道,这件事,周功立怀疑的人是她,她唐萍,她必须留一手退路。
而对于张子峰来说,她正乐意当个出头鸟,她浑身正充满了激情,是一场战争中的勇敢战士。
于是,这时势和机运却促成了张子峰人生历程中的一次壮举。她身着城里干部的工作女装制服,手上拿着一叠中央关于减轻农民负担的文件,走出古堡区来到龙王村,就拥入从各个寨子涌出的庄稼人当中,大家都是接到传帖后,一起去聚合,全村议事。她同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村人都打起招呼。
人往往就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是一种样子,好多人汇聚到一起又完全变成另一种样子。临近村祠堂,从四面八方通村祠堂的大道小路上,人群汇成一股股黑压压的洪流。村祠堂小小的庭院早已挤得水泄不通,门外的场地上也拥挤着人群,齐腰高的麦子被踏倒在地,踩踏成烂泥的青苗散发着一股清幽幽的香气。
张子峰刚停住脚就听到了一个从她最早传出去的传帖流出的的流言,村民们说村里张大春家里出事了,她家小儿子打打一残疾了,就是三台村的人人干的。又是张大春她们几十个现在去区里找区长讨说法,但是起不了作用的,区里的人都被三台村的人重金收买了!三台村的造纸厂的挣的钱,好多是上交给区里,区里好多头头都有份。最可怕的是说不愿意收受三台村的两个区里的,是公安局的人反被公安局的人抓走了,现在正关进拘留所里,当然,这些是这些正聚众村民的流言,谁也无法证实,因而也无法辨别其虚实,但大家又很疑惑,说是发传帖的人是谁呢,这个是不敢出面了,还是时机不到,没有出面呢,现在来祠堂里聚集,头是谁?
现在在龙王村发传贴和策划的起事人没有出面却是既成的事实。随之在村里被骂成最粗野的不堪人耳的咒骂不再对着对管创卫创文的计划局局长吴津,而是集中到沾血传帖的起事人头上,但至今谁也搞不清究竟是那个村的张三李四王麻子煽起了这场事件。于是,纷乱而愤怒的村民们哄哄嚷叫着要去惩治起事的人。人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