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从一旁拿了个印泥盒压着,红通通得醒目得很。
云溪琢磨着这要么是赵家要么是董家托人转交的,撕开信封,见到里面还套了一个小一些的信封,信封上没有字,寥寥几笔画了一匹奔腾的马。
云溪心里就是一突,顿了顿才将里面的信封倒在桌上,撕开了看了里面的内容。
皇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新旧交替之际,会有无数的人、无数的势力想要投靠在太子名下,为平安、富贵、前程放手一搏。
不单太子,云溪亦早做了准备,只没想到最先靠过来的,就是这样一笔大买卖,有些烫手的大买卖。
他凝神想了会,将信装回小一些的信封中,揣着去了太子府。
太子正好也在看信,云溪便垂头立着,听到太子烧了刚看的信纸后,才低声将冯家姐弟的来信递了过去。
太子有些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让云溪念了一遍。他还沉浸在刚才被烧毁的信里的内容,云溪久久等不到他的反应,大着胆子咳了一声。
“等父皇薨了,就办了李贵和赵家。”太子轻声道,话音不辨喜怒。
“那,西北那块?”云溪问道。
太子突然扭头看着云溪,笑了一下:“我忘了,你那个小媳妇,和赵家有点交情。”
“她是奴才的人,奴才是太子的人,自然一切都听太子的。”云溪不慌不忙道。
太子沉吟了会,摇头:“罢了,赵卓还算可用,把御马场的人换一拨就算了。”
云溪想太子还是根基太浅,不敢一上来就贸然处置朝臣,在很多地方上,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卫松病了,你带个太医去看看他。”太子想起什么,吩咐道。
卫松是禁卫军统领卫鹤的庶出弟弟,凭着武艺出群入了太子的眼,太子前脚把人调到太子府,后脚人就病了,这让太子有些恼怒。
卫家那些破烂事,自己关起门来折腾就罢了,竟然还敢折腾到朝堂上。太子又不好发明火,让人觉得他小题大做,只能派个太医过去警告警告某些人。
云溪见太子没别的吩咐,领命去了。卫松是真病了,说是着凉,大夏天的着凉还发烧,这几天又没下雨,天晓得他是怎么着的凉。
卫家几个人战战兢兢接待了代表太子的云溪和太医,云溪给了他们几个软钉子啃,等太医开了药熬好了,亲自盯着卫松喝了,才回了家。
莺歌还没睡,在院内的小厨房守着火,见到云溪回来了,忙让人把馄饨下锅里了,自己过来服侍云溪更衣洗漱。
“瞧你这一身汗。”莺歌心疼道,“也不能少穿几件。”
“太子殿下的颜面呢,都在我们这些身边人身上了。”云溪笑道,接过凉茶喝了口,扫到莺歌新换的裙子,道,“新买的?”
“嗯,还给你也买了件,可以在家里穿,你一会看看喜不喜欢。”莺歌道,估摸着馄饨该好了,喊丫鬟盛了两小碗来,兑了点凉水在里面。
云溪吹了吹热气,吃了一个馄饨下肚,才慢吞吞道:“和赵家说一声,不该沾的别沾了,别等着被收拾。”
莺歌手抖了下,勺子里的馄饨落回到了碗里,溅了点汤在桌上。
她瞧着云溪的脸色,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乖乖地嗯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莺歌送走云溪,疾笔写了封信,让人送去了赵家。琦琦只看了一眼信纸上的内容,立刻吩咐人备轿,并请了云彩去那处私宅。
“姨,你可莫要害我!”琦琦拧眉道。
云彩看完信,笑道:“我就知道,他会是这么个反应,夏远洋的算盘打不响了。我会回去请乐山先生放弃这条商路,你也赶紧和你男人通个气,该断的都断了,最好你们夫妻俩躲出去,等事情完了再回来。”
琦琦没吭声,一脸愁容。
云彩安慰道:“放心,赵卓是个可用之人,不然姨当初也不会替你牵这条线。太子登基后,正是用人的时候,赵卓有把柄在他手里,他用得更放心。”
琦琦这才长叹出声,幽幽道:“姨,我是真心喜欢他,若是可以,我想和他过一辈子。”
云彩忍了忍,没忍住,冷笑道:“怎么,你以为没了他,你还能再找个下家?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心太大,嫁给赵卓已经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你就安心守着他,别妄想着还给自己找什么后路了。”
琦琦脸色猛地涨红了,死死咬着嘴唇,半天才道:“多谢姨的教导。”
“莺歌那丫头,你最了解,她什么都听云总管,才能和他过长久,别以为你出了事,她就一定能捞你。你的靠山,是赵卓。”云彩又叮嘱了句,将莺歌的信放在蜡烛上烧了。
十月末,云彩在京里要处理的事都忙完了,便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离开。
“小云,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楚琴拉着云彩的手,颇有些不舍。
“你以为我是你,天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我可忙得很,你要想我了,就来找我呀,你知道我住哪。”云彩道。
“唉,长途劳顿,太麻烦了,你那气候也不好。”楚琴嘀咕了句,松开云彩,挽着江意道,“唉,本以为今年咱们三能一起过个年呢,看来只能和你凑合过了。”
“你那心肝女儿呢?”
“她自然是要在尤家过了。”楚琴道,有些不开心的样子,“我总觉得她自嫁了人,对我就冷淡了。我说不让她送东西,她就真不送了,除了端午的粽子、重阳节的菊花酒,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