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拐”了个青梅竹马的小媳妇回来。
只这会子更叫花椒没料到的是,不过还是虚岁八岁的小小子们,竟已有这样的志向了。
而且这话一出,其余几个哥哥亦是连番表态。
三堂哥说他也要学打牮,最小的七堂哥也忙跟着学舌。
二堂哥却说要先读书,又道:“我今年不过十岁,还不敢说自己念过书。等再读上几年,再学门手艺傍身,反正书是要读的。”
又道:“读过书跟没读过书总是不一样的,祖父二伯和我爹爹,不管走到哪里打牮,知晓南北世情,能写契书会算账,旁人总是高看一头的,也不敢作怪。还有三叔,不但会裱褙,还能写能画能算,做事儿又不用耳提面命的,东家自然喜欢。四叔也是,旁人家的秤就只是一杆木头秤,可四叔聪明,能在秤上钉招财进宝狮子麒麟。一般的价钱,人家自然喜欢讨个好彩头的……”
这话一出,二堂哥就见几个弟弟妹妹都睁大了眼睛望着自己,一脸的赞同和佩服,想着这些话都是往日从长辈们那听来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花椒亦是瞪大了眼睛,听着自家哥哥说希望以后能跟父亲学裱褙。还有香叶在自己耳边嘀咕着房前屋后专门种来做秤杆的树都旱死了,她要种树。
不禁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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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重现
我能做些什么?
花椒再次茫然。
只不待她思量出个所以然来,注意力已被转移。
可以回家了!
当听到大伯说村里已是大致收拾妥当,和祖父祖母商量着何时回家的时候,花椒简直一刻钟都等不了了。
她实在是太想家了。
只不过等到收拾妥当准备启程离开的时候,花椒回顾这座小院,心中还是生出了几分不舍来。
到底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了,自是留下了不少痕迹,也留下了许多的记忆,况且以后说不得他们再是不会踏入这座院子了。
牛车吱吱呀呀的出了崇塘镇,踏上同一条路,心情却已是两样了。
几个小小子不过几日的光景,已是呼朋引伴交了不少朋友了。听说要回去,自是有些不舍的。可一踏上回家的路,那点子不舍瞬间就抛到了天边,却是归心似箭,恨不得抬脚就能到家了。
只一路走来,道路两旁的荒凉和狼藉还是叫人心里不是滋味。也不知道,究竟要何时才能恢复往日模样了。
幸而脚下的道路已是有些路的模样了,走了一个时辰的光景,一路行至村口,花椒就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一股淡淡的异味,不由皱眉。
可很快,花椒就再顾不得这异味了,呆呆地看着沿路的各家房舍。
满目疮痍。
周家湾人户不多,只四五十户人家,除了秦家两户,其余周氏族人俱是环绕祠堂依山而建的。
可现在望去,原本层层叠叠的房舍已是七零八落的。
好些人家的房子砖瓦已经全部撤掉,只剩了个梁架孤零零的杵在那里。更有好几户人家的房子已是彻底坍塌,有的砖瓦梁柱已经清掉,可有的却是任它摊在原地,半点没有收拾。
怎么会这样?
之前大伯说“大致收拾好了”的时候,花椒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也根本没有想过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却没想到,洪水退去已是十天有余了,可不比崇塘镇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生活,周家湾的村民们却显然还没有从伤痛中走出来。
一路张望着到了家,花椒恍恍惚惚地被大伯抱下牛车,却觉得这一切都陌生的很。
尤其是墙上留下来的那一道道水印子,还在诉说着曾经的灾难。
花椒看了两眼,就径直跑到了房前的银杏树下。
原本即已脱水的树枝仍是老样子,似乎没有了生气。
秦老娘也走了过来,扶着眼前的银杏树,沉默无言。
花椒就听到大伯娘道:“已经耪过地了,还施了一道肥。只是就快入冬了,却是要慢慢恢复的。”
只是到底能不能恢复过来,却是不得而知的。
秦老娘也明白这个道理,可这两株银杏树就像自己的孩子似的,看着他们一点一点长到这么大,真是看大的,好容易能开花结果了,谁能舍得。可若真的活不了,也只能砍了另种了。
只不过眼下秦老娘暂且还顾不到这个,寒露已过,确是种麦的时节了,可地里的活计才刚起了个头。
秦家田地并不少。这些年家里略有余钱,大多都用来买地了。这么多年陆陆续续的总共添置了三十来亩的上等田,又开了三十余亩山地河滩上的荒地。
将近七十亩的耕地,俱是阖家耕作的。
只以往秦老爹同秦连虎、秦连熊都是农忙种地农闲打牮,再加上秦连龙、秦连凤同几个小字辈儿的也能搭把手,再请上三五忙工,一年两季春花秋禾的,也就对付过去了。
可这时节,之前的洪水把家里的几十亩耕地全部冲毁了。虽然洪水已退,至于庄稼也早就旱死损失不大,却要赶紧把田间散落的泥沙碎石等杂物全都清理掉。四方田埂好些都被洪水冲倒了,还要修补甚至重筑田埂,那些个淤塞的沟渠也急等着要疏通。而田间的土地也要推高填低翻晒松土,为着抗病,还要补肥消毒……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