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决定要离开了。
利威尔比约好的时间还早到一些,他点了一支烟。这幢已经搬空的房子和地下锁上的花园好像都变得与他无关,他站在路灯下面等待着这场计划好的告别。他听见马车在不远处停下,有人小跑着靠近。血族高于常人的听觉放大了对方随着脚步的喘息,那感觉就像他的呼吸在耳边。
他看见了他,年轻的耶格尔。仿佛已经完全翻过了前些日的y-in霾,对他来说没有长久的苦愁表情会挂在脸上。他,举止端正,眼神明亮,他是一种利威尔无法企及的可能x_ing。
就像光,未知,和希望。
“利威尔先生……等很久了吗?”
“并没有。”
有这样的告别本身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了,这在过去的世纪中是不存在的形式。说走就走的人有了牵挂的东西,于是他就丢失了绝决。利威尔看着夜空中月亮的样子,想起了它在泰晤士河中的倒影。月光晃晃,水波一层一层推向黑色的河面看不见的尽头。有人说他感谢重生,他说他从不恐惧未知,他口中任何人的生命都不曾是单调的黑白色。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急呢?”
“艾伦。”
哪怕再多否定,再多错过,再多遗憾。有诅咒的地方必然有祈愿。大概就是这样吧,他的真挚,他的坦诚,他的人x_ing中的善和美打动了你包裹内心的坚韧墙壁。你知道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唯一,但是偏偏是他,偏偏是他,他对你来说变成了唯一。从他主动献血之前警钟就已经敲响,他唤醒了你刻在灵魂里的饥饿感,你明明是渎神者,却不想他成为守灵人。早该害怕了吧,一双绿眼睛看穿了你要隐藏的所有岁月年轮,斑驳的,卑微的,孤单的。所以现在你要将他放回留白的位置,这真是一个自私又伟大的决定。
“你想过去远方旅行吗?”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