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中我才知道,原来她这次也报了自考,并且和其他读小学教育的同事们不同,她报的是中文。换句话说,同事中,就他和我是读中文的。赵翠娥,则报的是电大,且已经在读。
我是在市内读师范的,理所当然对市区比较熟。所以林冰琴就想来找我一起去读。
我看着她,想看出她的选择有几分是因为我。但是她很平静。平静到让我觉得我收到的那个大信封是不是真的存在。
当然,对于这个要求我是不能拒绝的。虽然我其实打算去住在老同桌那里。
她报的科目比较少,而且星期日下午没有考试课程,我有。
但她在定房间的时候,还是跟我一起定了周五,周六,周日三天。
唯一不同的是我订的是四人一间的房子,她定的是单人房。
入住后,她要我到她的房子里面一起复习。但我说,我考试前是不复习的。就去街上搜了一本读者回来看。
她就闭了门复习。
一切,都很正常。
39忧伤五月2
周日考完,回到旅舍的时候,她正在看我买的那本读者,见我回来了,她很高兴,一扫前两天的压抑。
是我刻意的疏远和压抑。
她很激动,说,杨坚冰,来到你的地盘了,你一定要带我好好玩一下。
天色其实有点阴,但由于刚考完试,我也就轻松起来。带她去找同学显然行不通,去好玩的景观,如开元寺,天后宫之类,也已经都关门,中山路的服装店我也没多少兴趣。最后想了想,就说,带你去参观一下我们学校吧。
这个方案显然很让她满意,她雀跃着说,好,要带我去吃你们当时最好吃的东西。
我苦笑一下,三毛钱一碗的面线糊吗?
我们花了6元钱雇了一辆摩托车带我们到学校门口。我之前曾经带过她,但一来那是冬天,衣服厚,二来当时只有两个人,可是现在是两个人挤在一辆车后座,而且,夏天已经来到,大家都只穿着长袖的衬衫。从接触上,这和短袖没什么区别。
开摩托车是师傅在特有的小巷里东拐西穿,林冰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抱住了我。很紧。
我的后背很软,也很热。
下了车,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有些兴奋。
我又一次坐在那个藤架下,喝面线糊。我加的是油条,她加的是卤豆干。
我又想起了阿珠。
所以我不由自主地叹口气。
林冰琴说,你一定想起了某个亲密的人。
我笑了一下,低头吃。
她说,这个地方肯定是有故事的。
我干脆直说了,我以前经常和一个女孩子一起来这里。但最后一次是我们分开的开始。
她说,她一定很美丽。
我说,她和雨林长得很像,你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只是比雨林小。
雨林是谁?她很奇怪。
我才想起,她和雨林,或许并不相熟。所以我决定不说。我说,以后你会认识她的。
话不投机的时候,多说一句话都要费力。
吃完后,夜色已经降临。我进入了母校的大门。这个季节是母校每年必办的“儿童舞蹈节”备战最紧张的时候,果然,操场上,广场上,球场上,到处都有师弟师妹们,拿着小型的录音机,在排练儿童集体舞蹈。
青春真好,我想起了自己排练的那个季节。虽然,其实也很辛苦,但一大群少男少女们,花样的年华,跳着花样的节拍,是很快活的事情。何况,我们总是能够拿第一?
我很自豪地向林冰琴介绍我们学校的传统,也许是太迷醉了。她居然问,经常和你吃面线糊的那个女孩子,一定是很出色的吧。
我说,诺,你看,就像那边那个拍着节拍,喊着一二三四,对了,继续的那个女孩,她当时就是干这个的。
哦,是文艺委员。
我点点头。不知不觉间,走过了礼堂,走过了礼堂前的榕树,走过了琴房。
琴房现在人不多。只有音乐班的钢琴房还有琴声。我们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这时候忽然听得仿佛有熟悉的声音,回头看,竟然是少剑。
我脱口说,少剑。
少剑闻声望来,说,杨坚冰。
少剑的小腹已经隆起,要做妈妈了。她的副县长很温情的看着她。他朝我伸出手来,说,杨老师,还记得我?
我说,县长。
副县长指着林冰琴,问,你女朋友,很漂亮的吗?
少剑嗔怪,说,喂,你别吓坏人家小姑娘。
我急忙争辩,说,不是女朋友,只是同事,一起过来参加自考的。
林冰琴却只把脸红着,也不争辩。她的这副表情,无疑坐实了他们的猜测。
少剑说,杨坚冰,对人家好一点。
副县长拍拍我的肩膀,说,下个月会去你们学区检查,你可要做好准备。
我急忙说,欢迎光临指导。
他们说有事先走了。临走前告诉我,庄老师他们都在家,你可以上去坐坐。
林冰琴问,这是你同学啊,那个男的是县长。
我告诉她,这是我们县分管教育的副县长。
林冰琴好像不认识我,过了一会儿,说,杨坚冰,原来你有这样好的关系。
我没接她的话。
我也没去找庄老师。
我们打了摩托车,要回旅舍。
林冰琴不知道我为何会有这样大的情绪变化,说还想去买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