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憬铭心下不禁生出一丝愠怒,他眯起眼睛抿紧薄唇,劲长双腿的交错频率猛然往上一提,前面的人便被他一把捞住,强横的扭转过来。
周弘被拽得心都跟着晃了一下,转回身来第一眼看到的又是那种表情,登时心更凉,臭脾气上来,一下一下的推张憬铭的胸膛就是不肯就范,屈着一条腿还待往前跑的架势。
过往的行人都在窃窃私语,有几个甚至停下步子欣赏起来。
张憬铭吸了一口气,手上使了蛮力,拉着周弘就往来处大步走,“别闹了!”
周弘被攥得生疼,再加上这一声怒喝,稍稍清醒过来,虽然还反着方向与张憬铭拼力气,但总归是跟着走了,“谁闹了!”
张憬铭回头瞥他一眼,谁闹?你闹!
跟着走了并不代表这事儿就完了,怎么可能完呢明明这么严重!
于是,张憬铭微微弯腰开车门,周弘一手抵着门,两人就那么拼着眼神耗了片刻,最后还是张憬铭妥协了。
“听话,明天就要走了,回家吧。”外面天这么冷,脸都冻红了,但这软话张憬铭矜持着没有说出口。
周弘几乎忘了明天就要回老家的事,当即一撇嘴,不y-in不阳的说:“巴不得我走是么?”
张憬铭浓眉皱起,很无奈,明智的选择缄默,弯身再去开车门,这一次周弘没来得及抵,一个不防备便被按进车里系上了安全带。
“你有什么理由生气?”周弘一肘搁在车窗上,拨拉着头发语气不善。
张憬铭自知理亏,不敢多言,“对不起。”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张憬铭说这三个字,但周弘却丝毫不为所动,头发稍里都透着火药味,一脸绝情,张嘴回归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为什么赶我出去,我为什么不能听?”
他还想一口气问出白雪生,但话到舌尖上又咽了回去,心里酸的要死,眸光如灯灭。
“这个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这个时候了还在闪避,周弘一下子火气高涨,差点从座椅上弹起来,“我现在就要听!”
周弘特么的就不明白了,他都已经知道白雪生这个人了,也挑明了,怎么还就不能说?到底有什么不能说?
作者有话要说:
☆、给我一个碗!
周弘激动异常,脑子里电光一样闪过一个又一个问题,尽管想了很多也不过是一刹那的功夫,短到张憬铭还没忖度好怎么应对,他便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答案,脸色也因此一下子变得晦暗,喉咙嘎嘎涩涩。
“你……其实还跟他在一起是么?”
张憬铭猛地刹住了车,他望过来,俊美无匹的面容上尽是不可思议,“你胡说什么?”
周弘颤着睫毛,睫毛下面闪着薄薄的光,他的鼻头和嘴巴几乎是一样的颜色,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可怜模样,“我怎么胡说了,如果你和他是清清白白的,有什么不能说,如果是陈年旧事,有什么不能说!”
张憬铭实在是生气,但看着他那样子,又心疼的很,两厢一搀和就变成了无可奈何,真真不知该怎么解决了。
周弘见他只是绷着脸不说话,更加坚定了心头所想,水光粼粼的下唇抖起来,“所以郝雷说的是对的,你还爱着他,那我算什么?”说完,一大颗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滚了下来。
张憬铭本还气得无奈,这一见眼泪,心登时一绞,连忙伸出手捧住周弘的脸,亲一下那水光荡漾的眼睛,好气的哄:“从来不知道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我和你住在一起,怎么还会和别人有瓜葛?”
“你从来早出晚归……”
张憬铭噎住,半晌才失笑出声,“我那是工作需要,迫不得已,”说到这儿忽然想到什么,不由拔高了音调,“我的工作行程都是刘羽臣安排的,不信你可以问他。”
周弘暗道:他是你发小,说的话不可信。但心里已经被张憬铭哄得暖和了些,这话也就没有说出口,他垂下眼,吸了吸鼻子,“那,你告诉我你们在包厢里说了什么,我就相信你。”
闻言,张憬铭刚刚还十分柔情的模样忽然一变,而这变化又丝毫不落的看进周弘的眼睛里,周弘只觉得心中一闷,难受至极,目光不禁更加灼灼的盯起张憬铭。
张憬铭受不住周弘的眼神,将脸一侧,语气中透着难得的恳求之意:“这个说来话长,等我以后再慢慢的告诉你好么,你放心我一定会告诉你,这件事情也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有必要再僵持下去么?
周弘只觉心中灰凉,他扯了扯唇角,拨开张憬铭捧着他脸的手,转头再去看窗外,枕着胳膊忽然安静的像一只望雨的猫。
“回家吧。”
张憬铭淡淡的“嗯”一声,心中烦闷异常。
一进家门,张憬铭便不安的从后面拥住周弘,周弘却丝毫感受不到从手臂上传来的紧张一般,冷绝的挑开张憬铭的双臂便大步不回的往客房走去。
他已经住进张憬铭的卧室很久,此时却往客房走,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张憬铭心中憋闷,苦不堪言,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漆黑如墨的眼睛一直都是望着客房的方向。
四周黑漆漆一片,周弘侧躺在床上,外衣不脱围巾不褪被子当然也不盖,就那么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心里凉透,委屈透,不安透,各种酸楚通透……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周弘眨了下眼睛,竟是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