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潮声叹气说我知道啊。
梁屿又瞪着他,反问你知道什么。
谢潮声假装给他整理衣领,凑到他耳旁说道,哪有乖孩子成天想着掏老师的裤裆,舔老师的那里。
梁屿的耳廓倏地红透了,谢潮声低沉的嗓音撩拨得他心脏扑通乱跳。他抬头迅速地瞥了眼谢潮声,发现那眼眸里面不知何时起竟然盛满了宠溺和纵容。
梁屿低下头,很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心软了倒戈了。最后他不服气地说了句,老师你说话前后矛盾。谢潮声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前后矛盾就矛盾吧,能把你哄好就行了。
一颗心像被泡在蜜糖水里面,甜过头了,梁屿觉得自己都有些得意忘形了。但公交车开始摇摇晃晃,一颗心也变得七上八下。他得守着那杯好不容易求来的、只属于他的蜜糖水,不能让它洒出半滴。
他想要的本来就很多很多,根本没办法承受失去任何一点。
因为得来不易,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永远都患得患失。想到这里,梁屿又觉得泡着他的心脏的蜜糖水甜得发苦。不知道是味蕾出错,还是甜的尽头本来就该是苦。
他刚才原本是想告诉谢潮声,如果换作从前,换成别人,你们定可以在大街上随时接吻,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
他想问谢潮声,你从前和师母也会这样吗?
但是被哄了几句他就不想问了,他怕扫兴,也怕听到不想听的。舌尖和心脏逐渐有些发涩,梁屿吸了吸鼻子,他认为自己稍微参透了一点爱的真谛。原来爱是苦的,他老神在在地想。
但下一秒腰间突然被有力的手臂箍着。车厢很颠簸,谢潮声担心他摔倒,顾不上避嫌,亲密地圈住他的腰。
梁屿被他搂着,心里泛起的那一丝甜和原本就不作数的苦对抗,瞬间占了上风。车上已经有乘客投来异样的目光,梁屿既高兴又难堪地低下头,他想骂谢潮声一句笨蛋,在无人的电梯里装得比谁都正经,现在反倒什么都抛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