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瑀宸喃喃道:“禹落哥他很好。”
乔熳汐不知该说什么,是啊,禹落是很好,就是因为他太好了,才让我习惯了拥有,才会在失去的时候猝不及防。
秋瑀宸伏在桌上,重新带上耳机,脸上的表情平静到扭曲。
“没事,不用担心。”
“嗯。”
“很失望吧,小白。”
“我会的。”
“嗯。”
“是,我知道。”
“一直以来,你都是最了解我的人。”
“我明白,他对我很好。”
“呵呵。”笑的时候似乎牵动了伤口,沈默的身子颤了一下。
“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
“我若连你都不信,还能去信谁?”
“嗯。”
“你也一样。”
“是他帮我认清自己,别那么说,我会不敢承认。”
“我不会放弃的,你知道。”
“你也是。”
“嗯。”
“晚安。”
秋瑀宸摘下耳机,看到沈默放下手机重新拿起笔,他有些不知所措,沈默和褚清沙的交谈深深伤害了他。
“一直以来,你都是最了解我的人。”
“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
“我若连你都不信,还能去信谁?”
“我不会放弃的,你知道。”
小默,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和她这么亲近了?她真的是最了解你的人吗,只有她才值得你信赖吗,那我呢,只会给你带来伤害吗?小默,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可以这么决绝,一次伤害,再不回头。
秋瑀宸的心痛和难过全落在乔熳汐眼底,他轻声道:“去看看他。”
秋瑀宸回过头:“我不敢,他,不再想要。”
乔熳汐长叹一声:“他不要,只不过因为他认为自己已要不起,若是连你都给不起,他又能要什么。”
秋瑀宸凝视着乔熳汐,乔熳汐的眸子里有太多复杂的东西,他终于明白,这个哥哥之所以任何时候都云淡风轻,只不过因为他已沉淀了太多,爱到深处爱无影,情到浓时情转薄。
秋瑀宸走进门,沈默正在床上费力的写着什么,因为背上和臀上都伤痕累累,沈默不敢躺,可膝盖也被蹭的血r_ou_模糊,沈默也不能趴,腰间受了秋瑀宸一脚,又被蹭掉了皮,连侧卧着也不能,手肘也受了伤,又不能用手臂的力量撑着,这时候写字无疑已是另一种酷刑,秋瑀宸看着沈默满头的冷汗,刚才换过的睡衣后背又s-hi了一片,有一种想杀了自己的冲动。他走上前,沈默竟用手掌撑起身子,大概是需要腰部用力,脸又拧在了一起,却终于还是笑笑:“教练,就快写好了。”
秋瑀宸走近一看,才发现沈默在写检查,只扫过一眼,就看到字迹工整,文从字顺,再往下看,语句谦恭,态度诚恳,从格式到词句,都是标准的检查体式,原来,沈默并不是不会写检查的,可是秋瑀宸的眼睛却被刺的生疼,他轻轻握住沈默的笔,“别再写了。”没想到沈默竟真的停下笔,“教练,我知道这一份不够好,我会重新写的。”
秋瑀宸心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轻轻放开握着他的手,沈默竟真的拿起已经写好的两页纸,等秋瑀宸反应过来,已经撕了近2厘米的口子,秋瑀宸在床边蹲下,“小默,别这样,是我不好,不该罚你这么狠的。”
沈默笑得一脸天真:“教练在说什么,是沈默自己答应接受训诫的,这一次,也是沈默的错,教练并没做错什么,沈默不敢心存怨望的。”
秋瑀宸实在受不了沈默这么心甘情愿的样子,又蹲的近了些,凝视着沈默眼睛:“小默,对不起,你罚我好不好?体能,或者是柔术,或者给你写对不起,或者等你伤好了我任你打,只要你高兴,好不好?”
沈默看着秋瑀宸的一脸殷切,突然觉得可笑: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你以为罚了你我就不会心痛吗?如果你认为我可以用你的痛苦来平衡我的痛苦,如果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那我的原谅对于你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沈默笑的很悲哀,“教练,沈默要写检查了。”
秋瑀宸看着沈默的笑容,心痛到无以复加:默,如果这样的哀求都不能让你原谅,你还要我怎么做?他轻轻站起身,掀起被子,重新将被沈默踢到一边的软垫子垫好,沈默膝上有伤,腿上有伤,不垫垫子根本没法俯卧,可是垫高了睡腿又会酸,秋瑀宸想了想,干脆打开衣柜,取了一套睡衣,这还是上次沈默和他怄气他替沈默换上的,以后,沈默就没再穿过。沈默也不管秋瑀宸折腾,只是重新开始写检查,直到秋瑀宸爬上他的床,他也不曾停笔。
“睡吧。”秋瑀宸侧躺在一小块空间上,柔声说。
沈默轻声道:“对不起,教练,沈默还没有写完。”说着,居然就又去拉床架,想要坐起来。
秋瑀宸吓了一跳,爬起来轻轻按着他,“要去哪?”
“惩戒室,教练先睡吧,晚安。”沈默低声说。
沈默全身上下都是伤,秋瑀宸也不敢抱紧他,只是低低哀求:“小默,不写了好吗?就当是——就当是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