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亏那女人娇弱的身子能撑到俱乐部了,她以前在吉原大抵只见过置屋训练时的严苛手段,说到惩戒不过是饿肚子或是挨木板打,哪有几次真经历那样刀光剑影的险境,来到俱乐部化妆间,她惨白了脸色,哆嗦着换上素色长襦袢,很快就闷声迷糊睡了去。
跟在西乡身边做事最久的东美不需人吩咐,她将女人半抱半提的带到折迭床上歇息,便抱了盆温水,半跪床边,挽条注染手巾,替女人糊得一块块的脸蛋擦净。
卸掉能面具似地厚底粉,那张脸显出比初见还要无助的少女面孔;西乡凝视她半晌,可能是思及早逝的年轻妻子,大叹口气,面朝银时,两手叉腰,道:「说吧,怎么回事。」
「她偷了自己店里的茶叶。」银时说。
他靠在门边站着三七步,将包裹交予西乡。
西乡接过包裹,掂掂重量,神情满是不以为然。
「就这不到半斤,是要多高价的茶叶才会让人铤而走险啊?」
「谁知道,我以为老妖──妈妈妳会有什么消息。」
西乡涂饱粉红色眼影的眼睛瞟过来,就算是嚣张惯了的白夜叉亦要矮一节;银时平常私底下喊顺口的那句「老妖怪」绰号赶紧兜回肠子,接着解释:「有人出了高价收购,她想到囤积在店里的茶叶这么多,只拿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结果就是你见到的这样了。」
「家里出了小贼猫,总是要给点教训,你应该不会不识趣到这种地步吧。」
「是啊,就像老太婆家里养的那只两津勘吉。」银时开玩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