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鲲鹏无奈了迎了上去,下马拱手道:“劳烦何大人来此相迎,在下可真是罪过了。”
“好说好说,杨大人为民除贼,我身为当地父母官,怎能不来劳军?”
杨鲲鹏挑眉,两头猪三只羊,用这点东西来劳军,这位知府大人可真说得出口,就算过去金吾营有三百多好人的时候这也不够塞牙缝的啊,况且现在金吾营可是不止这点人手了。
“有劳了,有劳了。”心理是这么想的,可杨鲲鹏嘴上却连连道谢,转过身叫来下属将劳军之物都牵走了,杨鲲鹏就开始和何威贵大眼瞪小眼。
何威贵何威贵看不远处金吾营的将士已经开始从车上卸下东西扎营,一群群的俘虏被赶到一边蹲在地上,不由眼馋的咽了口唾沫,这可都是功劳啊。何威贵看了杨鲲鹏一眼,这少年参将仍旧是板着脸什么都不说,不由得暗骂这人实在是太过不识时务,竟然不知道要主动分功?
“何大人?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一直拉拉停停,险些死在山里的谭维纲摇摇晃晃的从一辆马车里钻了出来,看见何威贵之后,立刻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
何威贵一愣,顿时变得一脸的痛心疾首:“谭大人!您这次可是受苦了啊!为了我南阳百姓,您竟c,ao劳至此!”
“唉!不碍事,不碍事,只要是百姓能安享太平,我这七尺之身就是扔在大山里也是无妨!有劳何大人惦念了!”
杨鲲鹏的眉毛竖起来了!周围听到这两个文臣说话的官兵百姓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的看着这两个唱念俱佳的文人。
杨鲲鹏从小听杨八福说文人爱抢武将功劳,而且是正大光明的抢。他过去还不太理解,这功劳是怎么个抢法,今天他总算是看见了!这两人一应一答间,一个现在看见死人还哆嗦的废物,就变成鞠躬尽瘁的大功臣了?他们俩很生动的告诉了在场的人们,“无耻”两个字到底是怎么写的!
“何大人,这是我所解救百姓的名录。”杨鲲鹏打断了两人的彼此吹捧,递给了何威贵两个本子。
何威贵皱眉接过,看都没看里边写的时候便交给了伸手的随员,然后斜着眼睛继续看着杨鲲鹏。安置这些百姓对于地方官府来说只有苦劳,没有功劳,而这显然不是何威贵希望的。
“何大人,关于此次剿匪的军报早些时候我已通过驿站直接送入京城去了。至于俘虏,李大人早已与南阳府锦衣卫千户所商量好了,也就不打扰大人了。”杨鲲鹏一字一顿的说着,军报不通过当地官府先行上报,那何威贵第一手的战功是拿不到了,战俘也不交给他,那第二手的军功同样拿不到,或者说实际上就没他什么什么事了……
“杨大人!你何事拟的军报?!”谭维纲忽然来了j-i,ng神,不再是原本山中惊惧的摸样,指着杨鲲鹏审问一般的喊道。
“出山前一天。”
“为何这军报不交给我事先审阅?!”
杨鲲鹏藏于袖中的手握了一下拳:“这军报自然是交给谭大人看了,上边甚至还有大人的亲笔签名!”
谭维纲一愣,继而脸上一红,他想起来那天他貌似又闹了肚子,泄得要冒金星,确实是有人拿了什么东西让他签名,可他的当时还哪里有j-i,ng力看拿上边写了什么?蓦地,谭维纲指着杨鲲鹏大叫道:“杨鲲鹏!你……你竟然给本官下药?!”
谭维纲并不是个傻子,只是书生意气太重而已,只要回想一路上自己闹肚子的时间,他就知道不对劲了。每次都是在金吾营有重大决定的时候他才会闹肚子,这人根本就是图谋不轨!
“谭大人,您可不是言官,没有风言奏事之权,诽谤同僚可是重罪。”杨鲲鹏不怕他,给他下药这事从头到尾就没几个人知道,这且这些人都是与自己休戚相关的人,至少现阶段谭维纲没有让他们背叛的能力。
“谁说谭大人是诽谤?杨大人,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忠直之人,谁知道……”何威贵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样,一伸手就将随行的衙役招了过来。在他看来这是个好机会,解决了杨鲲鹏,事后这战功还不就是他与谭维纲平分?那么他知府的官位不但能够保住,说不准还能升官!
而且现在朝中大权并非在帝王手中,扳倒杨鲲鹏恰好能取悦不愿皇帝亲近小人的众大臣,对他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至于日后君王掌权时……到时候他也自有脱身的方法!
何威贵想的是不错,原本他对付当日山西追击响马的千户也是随便找了个接口便抓了起来,时候不是也没人说什么吗?可是杨鲲鹏并非是一个山西的千户,而是京营的参将!看情况不对,他错身便走。
那几个何威贵的亲信差役也是自大惯了的,见露了意图,一个人随手便将捕快缉拿人犯的铁链抽了出来,“啪”的一声击向杨鲲鹏面门。
杨鲲鹏也没想到这何威贵当着自己的金吾营,当着这无数的百姓,竟然就这么动手了?面对着抽到近前的锁链,他有些犹豫是否要反抗,虽然这和为贵已经是一颗必死的弃子,可是身为武将反抗文人,很可能反而引起问沉闷的反攻……
思索间的他只是测了侧身,让开了要害,那铁链擦着他的耳朵击在了肩头上,杨鲲鹏退后两步,那几个差役刚刚狞笑着上前,忽然脸色一变,顷刻间又都退到他家大人身边去了。原来是时刻注意着这边变化的冯子震,带着人过来“护驾”了!眼见浑身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