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傲笑江湖,只闻人道他是骄傲自大,孤芳自赏,从不与人相群。除那陷空岛上四位兄弟,其余之人,纵是皇亲国戚、高官权臣、江湖显贵,他也视若无睹,毫不买帐。
但谁又知道,白玉堂并非轻漫。
他若认你为友,势必至诚以待,以心换情。朋友纵有千万不该,他亦不离不弃。朋友若是有何困阻,他定会义无反顾,两肋c-h-a刀。
有人说他骄,有人说他傲……从未博得江湖好话。
他不屑一辩。
手中画影不理外世偏视,仅随自心率x_i,ng而为。
便是那点傲心,教人羡,教人慕。
牢内二人虽相交时浅,但彼此悉懂心意。
展昭不禁心有愁苦。
他与白玉堂相识之久,时日比之更长,但终无法朋臂而坐,如他们一般把酒言欢,交心为友……
茫然转身,红衣身影无声无色地离开了牢狱。
***
也不知是哪个好事者将此案己破的消息传入宫内,正在跟庞妃赏花的仁宗闻报,立下传召包拯。
包拯匆匆入宫见驾,并将案情如实上奏。
仁宗听罢,言道:“听包卿此言,那唐文逸确是凶徒无疑。”
“确是如此。”
“很好!那西域天书教假借先帝之名传导邪义,朕本就打算派兵将其剿灭,只是此教教众遍布西塞疆土,一时未寻得启事之机。如今正好以唐文逸私通西夏、行凶杀人之名,将天书教一举剿灭。”
时下邪教横行,到处散步谣言乱世,纵是有些确实为善传导的教派,一旦壮大,亦会成为朝廷眼中危险存在,仁宗更是急于将其取缔。
“皇上容禀,据包拯所知,那天书教只是传导佛义,并无其他恶举,恳请皇上对之所作所为查究清楚,再做定夺不迟。”
仁宗看了包拯一眼,冷漠说道:“包卿,你掌管开封,伸的是百姓冤屈。你可知道,朕坐在这金銮殿上,忧的是天下安危。天书教在西域势力日渐庞大,一旦起事,将会惹来连绵兵祸。就今唐文风之事看来,那西夏已蠢蠢欲动,企图联合天书教对我大宋朝不利,若朕不先行动作,岂非坐以待毙?”
包拯亦知治国之道,乃以大局为重,但若以此为由枉杀人命,他却是万万做不到。
“皇上说的是。但那唐文逸虽杀人无数,况他杀人时并非自愿,且其后他自动放下手中宝剑投案,亦毫无隐瞒供认罪状。臣以为……”
“包卿,莫非你认为他罪不致死?!”
仁宗一拍案头,勃然大怒:“此人乃是西域邪教之徒,杀人盗宝已是罪不容恕,更加之身怀邪降之术,必要施以严惩!”
包拯虽想替那唐文逸作说。仁宗已无意与他争辩,一挥袍袖:“此事不必再议。唐文逸杀人之罪乃证据确凿,必须处以极刑。来人啊!传朕旨意,立即处斩此人!”
仁宗已一意孤行,更掷下圣旨,立命包拯处斩唐文逸。又派一名内侍持旨监督,斩杀之后立即回报。
纵是无奈,包拯也只得领旨回府。
此时那张龙赵虎已将丢在城郊野林的老者尸首抬回府内。经仵作查验,确实是为薄剑所杀。而这老者身边尚遗有一柄薄剑。
唐文风本就是这护法长老之徒,二者所使武器相同,且杀人手法亦近,以至教人误认齐寿府中三十二口与廖为等其余五人之色是同一人所为。
若非唐文逸亲口作认,指明事实,实乃窥破其中奇奥。
***
包拯再度升堂,三班堂威喝过,只闻惊堂木一拍。
“唐文逸。”
唐文逸昂首看向包拯:“罪民在。”
“你为夺玉鼠,先后杀死廖为、廖陈氏、张大全一家三口。而后为为教务争端杀死张延。更闯我开封府,杀伤十二名衙役。你可认罪?!”
“罪民承认。”
包拯示意身边公孙策:“给他画押。”
“是。”
公孙策将供词送到唐文逸面前,将墨笔交予他手。
唐文逸亦未有含糊,在纸面画押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