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回答马桂花的话, 三两步到挂着猎|枪的墙边取下来抢,推抢上膛,接着走到门边,哐啷一声推开门,直接朝着门外就是一枪。
“砰!”
枪声震得院子里枝干上积雪的一棵树上的雪扑簌簌地落下来。
子|弹击穿了林子屯的沉寂。
这动静, 让屯子里不少人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纷纷打听是谁开|枪,出什么事情了。
当然,在屋子里的以马桂花为首的吴家人更是被吓得不轻,他们齐齐看向宋春,只见宋春黑着脸,目光锐利得象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剑,让他们跟她的目光一接触,就被迫闪避。
“都给我滚!”宋春怒声吼。
马桂花被吓得一个激灵,吴柳儿吃惊之余,眼里迅速涌上了泪。
吴安平呢躲到了儿子身后,探出一个头,战战兢兢地说:“春子……春子,你别这样啊,咱们跟你可是十几年的交情,你这……”
“住口!”宋春锐眸扫向吴安平,朝他吼。
拿枪的手一挥,枪口已经指着向了吴安平,狠狠道:“这是我的家,少拿他妈的十几年的交情来压我,我想留人就留人,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来说东说西。尤其是你,我再看见你上我家来,我一枪打断你腿!我数三声,要是不滚,可别怪我枪里面的子|弹没长眼!”
“春子,你……你咋了?你这样不对啊,拿枪对着我爹,我爹可是你叔。”吴庆东忽然伸手去握住宋春猎|枪的抢管钝声道。
“撒手!叔?你知道你爹干的好事吗?韩东来请我杀年猪那天,他摸到我家里来,想欺负二妞,幸亏二妞人机灵,没让他得手。”宋春铁青着脸,咬着后槽牙对吴庆东说。
“……”吴庆东被宋春说的话给打击到了,他立刻转身,抓住吴安平的肩膀,眼睛发红,盯着他,低吼,“春子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吴安平万万想不到宋春会在自己家人还有屯子里的裁缝孟婶子跟前说出这个话。
他一直以为前几天自己到宋春家里,对黄二妞说的话和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呢。
之所以会认为没人知道,他是想的之前从来没有在黄二妞跟前露过脸,她并不认识自己。
其实这也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
那天,他本来就只是想悄悄来看下黄二妞长什么样而已。
他老婆马桂花说宋春收留的女叫花长得勾人,他动了心,趁着宋春和家里人都在韩东来家,他就溜过来了。没想到过来之后,看见黄二妞后,一下失了魂,就做出了冲动的事情。后来,他回去后,也觉得自己发了魔怔了,才做出那种事。
他把自己做出失态之举,归结于黄二妞是个让天下的男人们见了都会疯狂的妖j-i,ng。
今天,他本来不想过来帮老婆和女儿找黄二扭的麻烦的。
昨天女儿回家后哭了好久,说黄二妞欺负她,把她给宋春辛辛苦苦做的鞋扔地上了,还说鞋子难看,让她在宋春跟前没脸。
老婆听了就决定今天一家人要上门去找二妞,让她向女儿道歉。
趁机让宋春给个说法。
吴安平不想去帮忙对付黄二妞,但却想去看看那个勾着他吃饭不香的美人儿。
这样,他才拉着儿子一起来了,美其名曰,做马桂花和柳儿她们娘俩的靠山。
哪想到,来了之后,老婆才说一句话,宋春就去拿枪开了一枪,这还没完,后来又拿枪指着自己,再后来说出来了自己几天前想要欺负黄二妞的话。
面对儿子的逼问,还有自己老婆和女儿惊诧和疑惑的目光,吴安平肯定不敢承认。
他目光闪烁,摇头,大声说:“我没有,我没有!春子胡说……她胡说!不,是那个黄二妞造谣中伤我,就因为我带人来想撵她走,她才这样说的!”
吴安平为自己惊慌之下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借口反驳宋春而暗自得意。
他感觉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不,准确地说,是一条可以让他容身的船,他平安了!
“吴安平,你他妈敢做不敢承认,你算什么男人!你敢去黄大仙的牌位前发誓吗,说你没做过欺负二妞的事情?要是做了,不得好死!你敢吗?”宋春再次拿猎|枪指着吴安平,愤怒地质问道。
吴安平当然不敢,他虽然做了那么龌龊的事情,但是却没那胆子敢去黄大仙跟前发誓说自己没做过。
黄大仙在本地的村民心里那是神圣的灵验的。
在见到黄二妞动了邪念之前,他跟屯子里面的其他男人一样,都是老老实实种地过平常日子的普通人。
跟别人一样,吴安平对黄大仙也抱有敬畏之心。
他灵机一动转移话题,说宋春是中邪了,得去找塔娜嬷嬷看看,他这就去帮她找塔娜嬷嬷去。
说完,他用力把儿子推向宋春,然后夺路而逃,飞也似地跑出了宋家,跑出了院子。
吴安平跑了,宋春又铁青着脸,手里拿着枪,虽然暂时没说话,可是她的眼神,她的表情,都在无声地撵人。
吴庆东脸色也不好看,他哎一声,追了出去。
马桂花和柳儿见他们两父子前后脚跑了出去,也待不住了。
母女两人转身急匆匆地离开,吴柳儿走过宋春身边的时候,眼泪都流下来了,她哭着说:“春子姐,我没想来让你生气的……呜呜呜呜……”
宋春长出口气,疲倦道:“柳儿,以后你别来我这儿了,也别给我做鞋了。”
吴柳儿哭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