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静连忙摇头:“东注,长幼尊卑有序,即便是嫡姐说了我什么,你也不要生气,这都是我该受着的,谁让我才高福薄?能遇到你便是幸事了。”
哟,这颠倒黑白的功夫。
冯霜止给气乐了,她竟然真的直接给鼓了掌,“黑的从三妹的口中出来成了白的,白的从三妹的口中出来就成了黑的。敢情我冯霜止作为你的嫡姐,便是处处为难了你,我倒真是见识了,才高福薄,我还以为你你是口误说什么‘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呢!”
之前喜桃说的话,可比不上冯霜止的直接和辛辣,毕竟冯霜止的身份摆在那里,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多了几分难言的威慑力,更何况小姐跟丫鬟的气场不一样,冯霜止现在的身份跟之前又不一样。
此刻她不是在对着冯霜止说话,是对着钱沣说。
钱沣一心维护自己的妻子,只觉得冯霜止面目可憎,早听云静说自己有个恶姐,他当时还觉得不怎么相信。毕竟冯霜止还是英廉大人的孙女,管教也算是不错的,兴许只是云静说得夸张了一些,不想今日见到竟然是与云静所说的一般无二。
当下钱沣就有些发怒,他想要出口斥责冯霜止,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毕竟现在自己还跟冯霜止沾着亲。冯霜止现在也算是钱沣的二姨子了,他总不好开口说冯霜止什么,只能去安慰冯云静。
冯云静原以为钱沣肯定会为自己说话,哪里想到他忽然成了个闷葫芦,差点气得吐了血。狠狠地一转眼,瞪向了冯霜止,哪里知道冯霜止一直看着她,那眼神里带着些许冰冷的味道。
“还是早些去请大夫吧,若是有喜,岂不是一桩喜事儿,好歹今日是福将军凯旋回来的接风礼,在这庭前吵闹,像是个什么样子?”
冯霜止代毓舒说了这话,她知道毓舒的立场不好说这话,毕竟是主人家什么都要宽容着,现在也只能她来做这个恶人了。
听了这话之后,毓舒也算是脸色好了一些,正好顺着台阶下,顺便也给冯云静一个台阶,便走走出来,道:“丫鬟已经去请人了,钱夫人还请不必担心。”
只可惜,毓舒难得大方一次,股权着主宾的颜面,可冯云静是个不要脸的。
她竟然揪住了钱沣的袖子,轻声道:“我不过是刚刚气得急了,肚子有些疼而已。”
现在头上还在冒冷汗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逞强,冯霜止疑心她是没闹清楚重点,于是说了一句道:“三妹还是先去找个大夫把把脉吧,兴许真跟大姐说的一样,是个喜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