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况又去取了碗筷来,大家都拿起筷子伸向了那盘辣椒炒肉,还不约而同地都夹起了一块肉来。
虽说曲长歌也会打一些野味来给大家打打牙祭,可猪肉还是大家的终极选择啊!
村里人一般一年才能吃上一次肉,队里养的猪多半上缴任务猪,但总是会留下一头来杀了给大家过年。
就是发了肉,也不能敞开了吃,那么三五斤肉不能过年一顿吃了,还得留着待客。
就算是省城,每个月才发那么一点肉票,全家还那么多口人,一个月能有点肉腥味就不错了。
所以这猪肉一到嘴里,大家都不禁发出一声叹息来,真是太美味了。
赵况觉得这样光吃肉会不会遭雷劈啊,所以他赶紧到了窗口把米饭给要了出来,而曲长歌的那碗肉丝面还需要等一等。
看着赵况和安素瑄两个风卷残云,曲长歌觉得很心塞,早知道还不如跟他们一起吃米饭。
不过,曲长歌想起那半年多没吃过的面条,她又觉得自己等得很值。
等面条上来以后,曲长歌觉得还不如吃米饭呢,这面条怎么放了碱,吃到嘴里就不得劲,只是这是她自己点的,就是哭着也要吃完,看来在南方是吃不到她想吃的面条了。
赵况还要了一盆海带炖排骨,这是除了辣椒炒肉唯二沾着肉的菜了。
只是曲长歌觉得自己就是拿放大镜去找也没找到一块排骨,但是这汤的味道却是非常好,倒是弥补了这吃不到排骨的郁闷。
吃过饭,三人又在这饭馆里休息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出去找供销社。
这县城的供销社还确实是比公社的大得多,人也很多,都是买东西的。
曲长歌如今手里有各种票券,对于原来那些高不可攀的东西都能想买就买。
煤油灯买了两个,加上孙家送的那个就可以堂屋一个,两人的睡房各一个,煤油票也有,就是忘记带壶了。
这不打煤油也不行啊,上次孙家送的煤油都要用完了。
曲长歌咬了咬牙,买了一个大玻璃瓶,这瓶子能打个五斤煤油没问题。
打完煤油,曲长歌又买了肥皂、香皂、蛤蜊油什么的。
当然于娇娇说的那什么特别好的擦脸油,曲长歌也买了一盒,是赵况特别介绍的,据说是华国最大的城市湖城出品的娅霜,他家最爱臭美的妹妹就喜欢这个牌子。
至于于大显这个馋鬼喜欢的点心,她也买了。
果然,县城里有大前门的香烟,对于香烟这种东西,曲长歌也是不太明白的,可男人无论有钱没钱的,总喜欢叼上一根。
曲长歌只觉得那东西的烟味呛死人了,可男人们总是在那烟雾缭绕中一副享受脸。
好在赵况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不然的话,曲长歌可真是不会让他进门。
而赵况介绍着大前门还算不错的,比起那九分钱一盒的“勤俭”啥的,三毛九的“大前门”自然是高大上了,但是还是比不过赵况给那人的“牡丹”。
总之,见啥买啥,反正有券,曲长歌很快就花出了五张大团结,只看得周围的人和供销社的人目瞪口呆。
没想到这三人不觉得穿得有多好,还背着个背篓来买东西,一看就是乡下人,咋花起钱来这么舍得,而且还有这么多的军票。
倒是三人的相貌却是让人惊奇,那个年轻男的长得尤为突出,虽是晒得有些黑,可更能增添他的男子汉气概。
而小男孩长得白皙漂亮,跟那个长相跟那个姑娘倒是有些像,估计是姐弟。
只是这三人组合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让大家都有些捉摸不定。
糖果柜台的那个大辫子姑娘就有些愤愤不平,她长得还算漂亮,自认为是供销社的一枝花,可如今看到这样出色的男人,却是屁颠屁颠地跟在那个“其貌不扬”的黑女人身后,她心里的酸水一个劲地往外冒。
所以曲长歌一行人到糖果柜台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大辫子姑娘笑容满面地对着赵况那张英俊无比的脸说道:“这位同志,您需要什么?”
她的热情把隔壁毛线柜台的胖大婶给吓着了,这姑娘家里条件好,人长得还可以,自视甚高,对待顾客哪回不是给人看鼻孔的,这回却是这样主动上前,实在是有些违和。
不过,她看清赵况的长相以后就释然了,这小伙子长得太俊了,站在那就跟发光石一般。
要不是曲长歌几个还没逛到这个柜台来,她这柜台又总是围满了大妈、大姑娘,没时间四处乱看,是不可能看不到这个小伙子的。
对了,小伙子身边的小姑娘和小男孩也长得很好看,总之这样的三个人长相在县里都没见过这样标致的。
可惜,这位大辫子姑娘一双眼睛就跟黏在赵况脸上了一样,根本就看不到别的东西了,看得赵况脸色铁青,目光冷厉,他可不喜欢被个大姑娘这样看。
可惜这姑娘却是觉得赵况这冷峻的样子更加招人喜欢了,更是移不开眼了。
曲长歌自是知道自家这位未婚夫有多能招蜂引蝶的,可像这位姑娘一样,眼珠子一转都不转地死磕在赵况脸上的人却还是没见过。
她都出言问了好几回了有没有大白兔奶糖,可惜这位姑娘只是痴痴地看着赵况,对自己的问话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曲长歌心下有气,不觉重重地拍了一下柜台,好在这柜台都是木板做的,不怕她拍,只是这“砰”的一声巨响,把供销社里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