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曲长歌要走到楼道那的时候,张妈妈从屋里冲了出来,冲着她的背影喊道:“滚远点,有本事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曲长歌转头对着张妈妈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这房子可也有娇娇的份,凭什么你说了算,这房子可没你的名字啊!”
张妈妈气了个倒仰,转头看到楼道里的那些邻居大妈们捂着嘴叽叽咕咕的,眼里都闪着不怀好意的光,丢下一句:“关你们屁事!”
她就转身回了屋里,还用力地将房门撞上了。
邻居们干脆把手放下来,大声议论开:“哎哟,这还是大城市来的,原来就是只能占便宜啊!还不如咱们这些乡下人,凭啥用鼻孔看我们!”
“就是,穷得都打儿媳妇的主意了,还跟这摆威风,我看她脸上戴了个猪肚子吧!”
“不对,哪能只有一个猪肚子,我看是十个猪肚子都不止!”
“哈哈哈哈哈……”
这也怪张妈妈到了这里以后,总是跟邻居们格格不入,总觉得自己大城市来的,对于这些乡下人嗤之以鼻,不愿意搭理。
邻居们早就个个心怀不满,如今有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了。
张妈妈在屋里听得目眦欲裂,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如今想再做个高傲的样儿,已经没人会相信了,都怪于娇娇那个贱人,什么都往外说,让她在一帮乡下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恨得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心里已经想好了,这回不能让于娇娇拿走家里一寸长的东西,让她抱着那个赔钱货回娘家过日子去吧!
要不是如今局势不好,以她原来的生活,哪里用得着委屈儿子找这么个乡巴佬,居然还敢不识抬举,真是的,断就断,反正自家儿子是技术员,工资也比她高,离了那个乡巴佬,有的是人愿意跟自家儿子好。
反倒是那个乡巴佬,生了个闺女,以后只怕是难得找到啰!
这么一想,张妈妈又得意起来,她是无所谓了,反正吃亏的不是她儿子,这段日子他们家也占了乡巴佬家里不少东西了,总算是把自家从要饿死的边缘给拉回来了,这就不亏。
曲长歌下到楼下的时候,叶玉玲也是气得胸脯鼓鼓的,倒是于娇娇一脸淡然。
于支书因为叶玉玲抱着宝宝呢,他也没敢抽烟,不过原本因为经常在地里劳作而晒黑的脸在那口大楠木箱子跟前,也没开口,气氛有些尴尬。
“咱们先把这箱子放回到我家里,再去三车间和财务那边说一声工资的事情。”曲长歌一下来就说了这么一句,总算是把僵局给打破了。
众人又动了起来,抬着箱子往曲长歌和赵况的家里去了。
刚到门口,大家就看到守在门口的冯工。
冯工看上去是等了有段时间了,迎上来对大家说道:“你们干嘛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赵况放下箱子跟冯工汇报:“老师,我们去娇娇家里拿东西去了。”
“拿东西?”冯工有些迟疑地看了眼赵况脚边的楠木箱子。
赵况点头:“嗯,是娇娇的东西,她准备回村里住一段时间。”
冯工问道:“去家里了?”
赵况点头,一边开门一边说道:“是的,刚刚跟张宝则的妈妈怼了一场。”
冯工说道:“见过他妈几次,那人眼睛长头顶上了。”
曲长歌说道:“老师,您这比喻确实是太贴切了。”
赵况把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家进来说话吧!”
说完,赵况直接将那个大樟木箱子扛肩膀上,先进去了,大家都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入。
冯工进来后,直接看向于支书:“支书,我带你们去找张宝则吧!毕竟我是他的领导。”
他是搞技术的,不会藏着掖着,这种事情他听听都很生气,觉得自己的下属竟然是这样的人品,他忍不住。
于支书不想为了自家的事情,把旁人给牵累了,他知道冯工是个好人,所以他摇头说道:“冯工,这事儿我们能解决,您就别出面了。”
冯工摇头:“这样道德败坏的人,我才不能要他留在我们科室,就算他技术再好,我也不要,所以支书,你就让我一起过去吧!”
于支书定了,这里没有人,她很是郑重地对着曲长歌和赵况一人鞠了一躬。
赵况摆手说道:“娇娇,你这是做什么?”
于娇娇很是认真地说道:“长歌姐、赵姐夫,我是诚心给你们道歉,原来我是鬼迷了心窍,不光不听你们的好言相劝,反而还对你们恶言相向,请你们接受我的道歉!”
曲长歌拉住她的手说道:“没关系,我们只是怕你吃亏,你能看清那个人和他的家庭就行,不然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行啦,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了,我没有你们家也活不到现在,所以你不用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咱们还跟以前一样相处。”
于娇娇眼泪下来了:“是我傻,他说什么是什么,他全听他妈那个老妖婆的,就是想把我训练成一个只听他们家话、没有一点反抗精神的傀儡。我其实早就有些后悔了,只是我觉得自己必须撑下去。到了这回生了宝宝,他们家这样对我和宝宝,我就忍不住了,我不会再回那个虎狼窝了。没必要为了个臭男人把自己、宝宝和娘家都搭进去!”
曲长歌觉得于娇娇这回算是真明白了,她掏出自己的手绢给于娇娇擦眼泪:“傻瓜,还在月子里呢,流眼泪对身体不好。再说了你现在是涅槃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