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婉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都怪你这头牛,要不是你那残忍猎杀,我婉清也不会生出那份好心来,将沈凌捕获的麋鹿都放了,”她一脸委屈,哼声道:“这下你这丑牛满意了吧。”
听得沈凌即想哭,又想笑,而那丁大力则是一脸醒悟的摸着脑袋,随后便大笑了起来。
倪婉清一脸委屈道:“你们...你们还笑人家,哼,不理你们了,”说着便头也不回的朝前而去。
二人摇了摇头,便疾速追去,那丁大力压低声音,轻言细语道:“这会这丫头是真生气了,不好惹啊。”
随后便冲沈凌竖了个大指,佩服道:“顺子,你赢了。”
沈凌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憨笑道:“快走吧,丁大力哥。”
二人追上婉清,丁大力自是不敢招惹,随在最后,沈凌将她一把拉住,一触手两人便是轻微一怔,倪婉清停下来转身看了眼沈凌,便是一阵低头不语,不知是哪气还未消,还是对那事耿耿于怀。
沈凌望着纯真的少女,不禁感触颇深,她的善良可让人包容她的一切,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疼惜,沈凌抚着少女双肩柔声道:“婉清,你做的对,也帮了沈凌一个大忙,沈凌感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了。”
他收回双手,轻吐了口气,叹道:“万物生灵都有命,又何必非要伤及无辜了,其实一开始我就并未想伤它们,只想着等比试完后将它们一一放回,可没想到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幸得婉清你善解天意,做成了此事,这不是帮了沈凌一大忙是什么。”
倪婉清悠然抬头,脸上堆出了笑意,看向顺风子,并未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眼里充满赞许之光,仿似这一眼永远也看不够他心中的偶像一般。
丁大力被这一叨叨情面如雨的话听得直打哆嗦,说它肉麻嘛却又不是情话,他是个急性子,说话直来直往惯了,听不得这温柔细语,可偏偏那丫头就喜欢听,不禁在心中暗道:“看来只有这沈凌才治得了这丫头。”
丁大力带着不耐喊道:“快走吧,天都快黑了,雾要来了,”说着便大步朝眼前的来石洞走去。
沈凌和少女被他这一说,突然感觉凉风一袭,抬头一看,薄薄雾气如轻纱缭绕一样弥漫而来。
沈凌提醒道:“走吧,婉清,族人该担心了。”
少女点了点头,二人便向那丁大力追去,只是那少女脑中还回荡着少年刚才的模样和说的那番话语。
三人来到洞口时,便是丁大力先将两人拦住,忙道:“今日之事,只能我三人知晓,切莫让族人里人知道了,要是泄露了出去,咋们定是免不了一顿责罚,”他是个粗糙之人,难得看他表情认真一回。
在沈凌和倪婉清看来,其实并未什么,大不了就是一顿训责,可他们知道这丁大力家有个严厉如山的牛管家,将其管的极严,他是个独苗,在这凶险无比的玄界中,他老爹不允他出任何闪失,若是被他老爹知道了,定会让这头牛屁股开花不成。
倪婉清捂着嘴,一脸幸灾乐祸的格格而笑,随后没调侃道:“还真没见你怕谁过,你那身牛胆去哪儿了。”
沈凌亦是好笑道:“此事因我一时疏忽而起,丁大力哥放心好了,顺子不会向旁人提及此事的。”
丁大力这才放心,松了口气道:“像兄弟,够仗义。”
说着三人如做贼一般溜进了来石洞,洞外风声呼呼、夜雾弥漫,没有人知道这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清幽掠空过,暖阳斜上坡,今日的玄族显得格外热闹,一早便有族人进进出出,忙前忙后,他们围绕来石洞像是在布置着什么,各个脸上布满了欢喜,室内室外好不热闹。
迎着这股热潮,沈凌从灶堂拿了两个饼,正想窜门而出,瞧瞧这稀罕,便被婆婆喊住,婆婆从里间轻步而出,一身紫红旗袍,腰间环带一白色腰带,秀发梳盘于髻后,一根金簪点在一侧,显出了她的高贵,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的她,经这一打扮,就像判若两人,让人眼前一亮,虽是妇人身姿,却是风姿嫣然、风韵犹在。
沈凌从未见过婆婆像今天这身打扮,在这股柔美而冰颜的气质下,仿似婆婆便年轻了十岁一般,只见她手中拿着一套新衣来到跟前,递给他道:今日是玄族的大日子,每个人都会穿新衣参加活动,这是婆婆事先就为你缝制的,拿去快换上,应该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