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发现自己站在了春蒐宫中,就在之前他与刘公公说话的地方。
他很快便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阵眼回到了周天子手里之后,周天子将其发动,将里面所有人都清出了春蒐秘境。
莫恒作乱,可不是一件小事。
尤其是莫恒离开了春蒐秘境,以他在大周经营了上百年,又与楚国勾结,会整出多大的动静,哪怕是周天子,也一样没有把握。
但周天子都清楚,春蒐秘境里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餐前小菜而已,接下来所发生的,才是真正大周仙朝所要面临的真正危机。
“天子召见秦校尉……”
秦良才理清楚头绪,便有一名小宦官匆匆而来,把秦良引入春蒐宫中。
一路之上,秦良着,无需多礼……”
引领秦良到达春蒐宫的正殿后,小宦官便低声朝着秦良行了个礼,匆匆而去。
秦良这时候也发现,正殿之外,已经站着无数文臣武将,还有许多山上修士,大多是各大宗门、山门的强者,此时人人面色凝重,不敢大声说话。
周天子的沉稳的声音,从里正殿里传出:“莫贼虽已遁逃,但有青山宗、烈阳宗和黑虎山三位宗主共同追缉,想来逃不出生天……如今我大周之患,在楚国!”
秦良发现,正殿之外,两者两面巨大的镜月,随着周天子提到楚国,一幅图像便出现在镜月之上。
“就在刚刚,楚国的撼山军,已跨过大河天险,攻打鱼城牵制着我大周大军;震岳军,从莫阀领地进入,朝王畿长驱直入,有莫阀配合,短则三日,长则半月,可到达王城之下!除此之外,还有楚国的天字四军,兵分两路,在大河下游的烽火城,与我南疆七路柱国大军对峙,全面战争,已经开启!”
“莫恒乱臣贼子,认贼作父,竟引楚国进犯我大周,真是猪狗不如!”
“如此恶贼,臣等与他不共戴天,臣请王命,领一路军马,平此叛逆!”
“……”
当周天子将莫恒和楚人的作为说出来后,正殿内外,一片哗然。
原本与莫太师不对付的政敌,纷纷落井下石,而那些曾依附莫恒的官员,修士,无一不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一个,生怕被他人针对,成为莫恒此举的陪葬对象。
当然也有不少人想趁机攻伐政敌,可周天子却并非昏聩无能之辈。
莫恒作乱谋划已久,他的心腹之人,在莫恒失败之后,便已仓皇逃走,跑得稍慢一些的,如今都已久被活捉关押着,剩下的小鱼小虾,哪怕真与莫恒有什么关系,也不是核心成员,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楚国的反应很快嘛!”
秦良看到周天子所罗列出来的形势图,也是暗暗心惊。
也不知是楚国的动员能力实在是太强,还是仙朝无能,楚国如此动静,在之前竟然都没有收到风声,以至于对方几乎的倾国出动,兵临城下都还没有反应。
但转念一想,秦良便明白,有莫太师当朝,类似的奏疏、警告传递回到朝廷中枢的时候,也会被刻意地打压,不被重视。
不过周天子也颇有魄力,大周仙朝遭到如此困境,他竟没有隐瞒,反而第一时间告知了群臣。
“周天子,难道早有准备?”
秦良暗暗寻思。但他又觉得,可能性不大。
如果周天子对此事早有察觉,割鹿宴就不会选择到西疆了,如今天子在西疆,王畿守卫空虚,楚人的震岳军一旦将其攻下,大周仙朝便有覆灭的危险。
“楚国撕毁两国和平相处的盟约,支持莫恒作乱,悍然进犯我国土,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本王,决意与楚人决一死战!”
周天子语气森然说道:“诸位都是大周栋梁,仙门尊长,与大周唇齿相依。覆巢之下无完卵,希望诸位能与寡人同舟共济,共赴国难!”
“敢不遵命!”
听到周天子这一番话,诸位修士尊长赶紧应和。
周天子这一番话说得半点没错。
仙门是山上之人,不理世事这是真的。可仙门之所以能不理世事,安心修道,正是有山下的俗世王朝所供养,仙门也给与王朝一定程度的协助,彼此互利互惠。
可一旦俗世王朝被颠覆,这些所处王朝境内的仙门,便处于极其尴尬的位置,要么被诏安,成为新朝的宗门,但地位肯定不如往昔,不但成不了超然的存在,反而会沦为附庸。
要么就只能迁徙离开,但九洲虽大,却没有多少土地是无主的。更何况仙门驻地,往往需要灵气充沛之地,选址十分不容易,一旦迁徙,往往数十代人的努力便化为乌有。
最惨的是最后一种,仙门被新朝和其他宗门所针对,那便是灭门惨祸。这种事情,虽然少见,可并不是没有发生,每每改朝换代之时,这种事迹便时有听闻。
而周、楚两朝,一旦发生国战,双方境内的宗门将会不可避免地卷入,毕竟双方各为其主,已经斗争无数年,一旦大周覆灭,楚国的宗门,肯定不可能容许大周的宗门继续存活下去。
各大山门,实际上已经牢牢绑在周天子的战车之上。
“很好,此战之后,本王必然不吝行赏……”
周天子一番话后,很快转移到了众人所关注的地方去。
割鹿宴的举行方式,也很快被调整。
按照周天子的说法,此战中,尚未位列宗门的派别,谁的战功最大,便将其列入宗门势力,享有宗门权柄。
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