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面对着网上让人看不懂的视频,手边让人猜不透的毛线针,以及解不开的毛线团,两天之后,许南山终于发现自己不是这块料。在他正犹豫要不要真香现场,去找许其姝求助时,小何雇来的女佣点亮了自己的隐藏技能。
“起针……”张姐一面拿着手里的毛线针用慢动作给许南山师范,一面讲解,“先生是要织帽子吗?”
“对。”
“谁戴?”
“……当然是你们夫人。”许南山说,“不会还要量头围吧?”
张姐:“不用,毛线帽子弹性大,做个差不多大小的就行了。”
察觉到学生在这方面没什么灵性,张姐教得很慢,可许南山仔细看过两三遍之后,自己上手还是错。
“不对,这里是上针……”
“对,上针,下针,上针,下针……”
“不对,又错了!”
可意外的是,这学生虽然笨了点儿,好在肯用心,又耐心,几天之后,已经织得有模有样了,等织到快要结束时,张姐又教许南山收针。而许南山在做这件事时,当然一直是瞒着乐生的,每每乐生来,他就把毛线等东西藏得严严实实的。
小何成功见证了爱情的力量,被秀了一脸还要微笑着说糖真好吃,真的很心累,他心里其实只有放假。不知是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呼唤,还是为了和谐的二人世界,圣诞节前,许南山给小何放了假,还发了个大大的红包。
圣诞节这天,如意珠宝并不放假,如今许南山腿已经拆了石膏,乐生也不好天天请假往这里跑,因此晚上才到。许南山给乐生织的帽子,形似圣诞帽,但比圣诞帽短,下边圆圆的,顶端尖尖的,主体成喜气又暖洋洋的正红色,帽尖儿上缀了个白色的毛球。帽子正前方,用白色的毛线织了x三个字母,十分醒目。
当许南山把这顶他呕心沥血织出来的帽子,送给乐生时,怕被嫌弃,还非要装作一脸不在意地说:“买的,给我爸妈买礼物时,看到这顶帽子,觉得很适合你,就买来送你了。”
乐生也不戳穿他,笑吟吟地接过来。每次他过来时,许南山那神秘兮兮的样子都让他很是好奇,可许南山不说,想藏着给他惊喜,他就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毛线软软的毛茸茸的,摸在手里很舒服,也很暖,乐生倾身吧唧在许南山脸上亲了一口,眼睛里满是笑意地看着许南山。
“喜欢吗?”许南山问。
乐生点头:“很好看!”
许南山这才松下一口气,扭头瞪了一眼一直在不远处偷笑的张姐,张姐一直跟他说好看,可他总怕张姐是哄他的。此时听到乐生说好看,又有点后悔,刚才应该说是自己织的,那乐生应该更高兴。
没想到张姐年纪不小,倒是很清楚他们谈恋爱的人心里在想什么,当即扬声笑道:“先生那双手弹琴是一把好手,做这些可不在行,他织一顶帽子,我能织两件毛衣了。也是难为他,这么有心。”
许南山忍不住老脸一红,突兀地觉出一些羞耻来,想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织起了毛线帽子!这要传出去……不敢想象会被司子平笑成什么样。
乐生听了张姐的话,有些诧异又觉得好笑,旋即又唇角带笑,看向许南山。
许南山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几声,不自然地说:“嗯……不过你看我这头一回织,也织得挺好嘛不是?”
张姐跟田姐在那儿暗笑:许南山不知织坏了多少次,才织出这一次成功的。
乐生点头应和他:“是很好。”他把帽子递给许南山,“南山,你帮我戴上。”
“嗯。”许南山把手伸到帽子里,把它撑起来,然后细心地给乐生戴到头上,正了正,x三个字母恰在乐生额头上方,这给许南山一种奇妙的给乐生打上了标记的感觉。理帽沿下的碎发时,他温热的手指触到乐生额角的皮肤上,带起轻微的痒。
乐生缩了缩头,抿唇笑了,偏偏头问:“你是怎么想到要送帽子的,还自己织?”
许南山总觉得自己一个快三十的老男人,这样子真有些羞耻,但乐生问,他还是低声扭扭捏捏地答了,说:“就是……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许其姝说他们学校那些女生都会给男朋友织围巾什么的……”
乐生罕见地打趣了他:“女生给男朋友?”
“咳……对,”他顿了顿,掐着乐生的脸颊,凑近了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小声说,“不过咱俩之间争这个就没有意义了吧?”
乐生微红了脸,却不甘示弱,比划道:“那谁知道呢?”
“嗯?”许南山咬着乐生的耳垂磨牙,“挺有想法啊,那不然今晚试试?”
乐生指指许南山的腿,笑而不语。
许南山继续流氓,并且不要底线了:“这也没关系,某些姿势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即便许南山这样说,乐生还是拒绝跟他鬼混。
乐生也给许南山准备了礼物,但这礼物很是神秘。
“今天那礼物还没到,还在路上……”乐生说,“所以赶不上圣诞送给你了,只能跨年的时候再给你。”
“你今年跨年,去我家过吧?我那天再送你?”
许南山:“什么礼物啊,这么神秘兮兮的?”
圣诞节之后五天,便是跨年夜,一转眼便已经是十二月三十一,一七年只剩下最后一天。许南山按约定到乐生家,收获了自己的圣诞礼物兼跨年礼物——一颗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