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升猿一皱眉,说道:“那怎么行,你也不想想你妈。”他有些底气不足。
怎么就不行了,白郴容心里好笑,你分明已经做好将宋向歌作为继承人的准备了。
“妈——”白郴容看着白升猿,向人群喊了一声,他注意到白升猿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人群自觉地分开一条道,沈玉梨在万众瞩目中踩着绰约的步伐,以胜利者的姿态一步步走来。
耳上的银坠子在细腻的脖颈边一晃一晃,晃得白升猿移开了视线,执着地盯着白郴容的鞋子。
“我想妈妈你应该不在意爸爸娶个姨太太。”
白夫人妩媚地牵起一个笑容,眼波流转,轻盼曼顾。
“没关系呀。”她说。
白郴容注意到白升猿低着头不言不语,心里不由为他可怜起来。
他的这个父亲,曾经是真的喜欢他妈妈呀,就算到现在,也是依然有着喜欢的吧。
然而白夫人并没有被他所打动。
白郴容心里面,一直认为他老妈是最厉害的人。她被两任白家家主爱过,又是即将成为白家家主的白郴容的母亲。
她早早地定下了赢面,又保持着随时能够脱身的立场。
然而她又是真的关心儿子。白郴容还记得他八岁时,她没有跟着白升猿的人离开,而是拿自己给了白郴容机会。
见时机差不多了,白郴容朝白夫人使了个眼色,白夫人点点头。
她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没有一丝皱纹的脸显得有些冷淡。她很少露出这样不生动的表情,只有这个时候他人才能从她身上窥见些许白家夫人的冷漠威严。
她伸出手,拉住了白升猿的手。
“走吧,升猿。”
白升猿顺从地跟着白夫人走了,身影有些狼狈。
白郴容望着他们两个牵在一起的背影,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老妈,也不是完全不爱白升猿吧......
正想着,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攥紧了白郴容的手指。
转过头,唐朔眉眼舒展,勾起一个俊美得让人窒息的笑容。
白郴容心里一动,说道:“你和我去个地方。”
说完,就拉着唐朔往之前的大厅走。
至于其他的宾客自然有人去安排,不需要白郴容多少c,ao心。
经过宋子山时,宋子山镜片后的眼睛挤了挤,促狭地瞅着他们俩紧握的手。
而林玉清呆呆地站在原地,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直到白郴容与唐朔的身影快要离开视线范围,他才猛得抬起头追随着白郴容的身影。
半晌,林玉清低下头,躲开了其他人,一个人慢慢地迈开步伐,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
钢琴曲的旋律还在回荡着,命运的歌不知响了几遍。
唐朔若有所思地看着白郴容与厅内弹着钢琴的青年,使劲捏了捏白郴容的虎口。
“新欢啊。”他声音低沉地说。
白郴容眉毛一挑,轻轻笑了一声:“谁叫你不在我身边。”
仿佛阳光穿透y-in霾,驱散风雨,凯旋的旋律宣告着战士胜利的回归。
厅内的青年敲响了最后一个键,没有像之前那样继续重复,而是若有所感地抬起头。
门外,青年看到他喜欢的人静静站着,比之前多了一份说不出的沉稳与从容,在阳光下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