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却摇头:“不是的,我知道,您还是想给我选驸马,我还知道,您和父皇僵住了。
你方才同我说那些,我就都知道了的。
您现在不给我选了驸马,等将来,父皇只要不松口,您就不好再过问我的婚事。
这一步,您不会让的。”
太后指尖一颤:“元元真是长大了,去年这时候,还是只知道缠着我要瓜吃的小姑娘,今年竟懂得这些道理了。”
赵盈心头也一颤,生怕太后看出端倪来,低眉顺眼的说不是:“是表姐进宫看我的时候,同我说的,这些道理,是舅母让表姐告诉我的。
舅母还说,住在宫里,您和父皇僵持着,非要给我选驸马,就还得把人传进宫来见,那就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这场气,只怕还有的生。
可我若出宫住,您想让我相看,安排在宫外也成,面儿上只当此事揭过去。”
赵盈没有被太后攥着的那只手,掩在广袖下,捏紧了。
她是紧张的。
面对在这深宫中风风雨雨走了一辈子的太后,她多多少少,会有些紧张。
是因为她最不愿欺骗这些真心待她的亲近之人,可她不得不撒谎,唯恐露出蛛丝马迹来。
她一番话说完了,鼻翼上有薄薄的湿气,屏气凝神,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等着太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