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定主意装聋作哑。
“你不是打量着元君的那番话我们会在意,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康氏焉能看不出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摆出这副模样,不就是想混淆真相。别白费心了,就凭你对元惜做的那些事情,你敢说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李姨娘的眼毛似乎动了一下,并未睁开眼睛。
康氏又道:“元君是侯府的姑娘,你再有千般不是,侯府也不会不管她。不过她有你这么一个生母,日后必定婚事艰难,昌其侯府那门亲事别再想了。”
李姨娘猛然睁开眼,呼吸急促。
宣平侯厌恶地别开视线,他是一眼都不想多看这个妇人。他的元惜,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就算不是她亲生的,她也不应该那么害人。
“夫人那般疼爱元君,你心里没有半点愧疚吗?”
李姨娘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嘲讽,重新闭上眼睛。
愧疚?
当然不会有。
她不相信林氏的话,坚持认为自己也是侯府的姑娘。既然都是一个爹生的,凭什么她是奴才别人是主子。
“看你这样子,是死不知悔改。”宣平侯沉着脸,厌恶更深。
这时,沈氏扶着香芒的手过来。
主仆多年,沈氏自认没有亏待过她,“为什么?纵然你换了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能对她好一点?”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怨恨。谁让那个孩子太聪明风芒太过,已经得到侯爷的喜爱。她做了半辈子的奴才,她的女儿不仅要当主子,她还要让那个孩子像她一样给她的女儿当奴才。
这些年来,她天天去轩庭院,为的是什么?
一是为了能日日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二是筹谋夫人怜惜那个孩子,让那个孩子成为女儿的陪嫁媵妾。
那天她听到那个孩子的话后,是多么的欣喜,欣喜多年的谋划终于要实现。谁知欣喜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
那个孩子,明明是个傻子居然不肯做妾。她怎么能允许!所以她一念之下打翻烛台。看到侯爷和大公子都维护那个孩子,她的心都凉了。
她为什么要对那个孩子好?她从来没有这一刻希望那个孩子早死了。
沈氏哭到抽搐,“如兰,你这么害我…你让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哪?”
她的女儿,还有元君,她要怎么办?
康氏拍拍她的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元君是庶女,以后就按照庶女的规例。元惜是嫡女,自是要恢复嫡女应该有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