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箫在路上发了一通火,心情发而有些舒畅。难得脸上挂着微笑回了家。可一开门白箫就觉得不对劲,母亲在厨房里忙着,妹妹白琴坐在餐桌前,摆弄着手指,看到白箫进门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坐得直直地,表情很僵硬。厨房里传来母亲的叹息声,很轻但很清晰。
“怎么了,表情这么奇怪?”白箫放下手里的东西,在白琴对面坐下“犯什么事了?还是三模没考好?”
白琴低下头,沉默继续蔓延。
“没关系,考试变率太大。一次考试考不好也没什…..”
“我改志愿了,中专。“
“什……什么?!“白箫一时反应不过来,一时间沉默又开始蔓延。半晌,居民楼里爆发出一个男子的喊声:“白琴,你疯了吧!”
“哥,我很清醒。家里欠了不少的债如果我继续往下读,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家里养不起两个人。”
“你什么意思?”白箫听到最后一句话,皱起了眉头“什么叫养不起两个人?”
“我……我没什么意思…..”白琴知道自己失言,支吾道。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个啃老的闲人?”
“我没这么说。”
“那你是……算了,其实你说的没错。”白箫的声音低了下来,白琴急急地想要解释,“哥……你听我说……”白箫拦住了她说道:“我的确……你自己看着办吧。”白箫看着白琴,低下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哥……”白琴还想说什么,就被母亲拦下了。母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厨房忙活去了。
生活总是以各种方式提醒你,你自己在某个时刻有多失败。白箫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他现在心里很乱,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脑内回旋,面试官的不屑,何婧的轻蔑的眼神,荆白的话和妹妹的无奈选择。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背靠着床,蜷缩成一个团子。他感觉有无数审视的目光像箭一样已经瞄准他的心脏,他只能这样来保护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脸上,白箫眯起眼,扶着床边站起来,以那样奇怪的姿势保持一整晚,白箫感觉腰酸背痛。
不知道为什么白箫现在不想出去,不敢面对妈妈和妹妹。可是今天还要去人才市场,总不能继续做闲人吧。白箫把房门悄悄错开一条缝,望了望,好像没有人。匆匆地吃了些东西,白箫拿起玄关处的简历,出门了。
昨晚下了场雨,天气愈发的凉了,由于出来的仓促,只穿了一件衬衫外面套了一件薄毛衫,冷风一过白箫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不同于外面的寒冷,人才市场里可谓是热火朝天,拥挤的人群起到了很好的保暖措施。白箫站在大门口看着里面的人群和那些带着汗水的沮丧的脸,低下了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选对了,要是真的一直读下去,如今的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这么不堪?昨天妹妹白琴的话里他听出了不满和无奈,本想提前毕业回家好帮助贴补家用,同时也好让母亲打消让白琴去中专的念头,可是昨天他发现他什么也没改变,还为家里增添了负担。心里很难受,胃里也翻江倒海的,白箫只填了一个杂志社的表格,就忍不住跑到卫生间,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扶着墙壁走出来,用清水冲干净口鼻里的秽物,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想再挤回去,便抱着包慢慢地走出人才市场。拨通一个号码:“荆白,出来陪我。”
昏暗的灯光,忧伤的音乐。荆白走进酒吧,四处查看,发现了那个窝在角落里的颓废的人。黑色的头发被揉得乱乱的,整个脑袋像一个黑色的毛球贴在桌子上,手中的包拉链敞开着,白色的a4纸滑落在一旁,啤酒瓶或立或倒,荆白看着这样的白箫有些心疼,摇了摇头,走了过去。
“小箫,小箫,醒醒。”
“嗯……”
“小箫……白箫!”
“谁?”白箫不情愿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