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成一个团的大家立刻便炸了锅,对于高杉这个提议议论纷纷,银时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抱着刀坐在一边可劲儿的发呆。高杉将自己的完整计划以及武器的来源途径全部整理了下来,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他略带着兴奋环顾着周围的所有人,却在每个人的眼里都看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胆怯。
“将老师都抓走的人,怎么可能打得赢?”
“天人什么的,武器都非常先进吧?”
“凭我们这些人,不只能是白白送死么?”
小声的议论并不费神就能听到,高杉站起身冷眼的看着眼前这些昔日的伙伴,有些不屑的笑了一声,攘夷战争已经打了十数年,最开始武士的一腔热血早已经被天人的武器所耗尽,更何况他们这些不过十几岁的孩子。这些人眼中的胆怯实在太过明显,高杉简直想要立刻扔下他们一走了之,可是如今他的势力太过于单薄,深刻的明白这一点的他,自然知道能利用的战力怎么样都要利用起来。
晚上的时候高杉找到了银时,看他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便不客气的伸脚踹了过去,银时终于有了些反应,抬头看向高杉的眼神略微呆滞,高杉伸出手便拽住了银时的头发拉到了自己的眼前,“你想逃避么?你想逃避跟老师的约定,逃避救出老师的这个责任么?这就是老师教给你的东西么!”
“有什么用?我根本保护不了所有人,我连老师都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带走连动都不能动一下。”银时并没有看向高杉,只是死盯着手里的刀有气无力的说着,高杉没有多做犹豫,直接将银时的脑袋甩到了一旁的树上,用力之狠让银时都被吓得愣住了,“高杉你发什么疯?”
“你这不是能动么?就别这样一幅没用的样子。”高杉蹲□捏住银时的领口拽到了自己身前,“我要救老师,我一定要把老师救出来,你少在这里萎靡不振了,我也没有这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振作。不是跟老师约定好了么,不是要保护大家么,不管你能不能做到,不做又有谁会知道。”
银时被训斥的有些愣神,这么多年他对高杉的印象大都是缠在自己或者桂身边比来比去的样子或者在松阳身后一副跟屁虫的模样,而如今这个人竟然能够毫不留情的把他撞到树上去,对他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出来,银时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面前的人。
大概是看出来银时的呆愣,高杉叹了口气,把从刚才就握成拳的手伸到了银时的面前,粗暴的拉起银时的手把东西硬塞了进去,没等银时反应过来便转过身只给银时留了一个背影,“现在战力很重要不能缺失,所以我只能靠你了,不用想太多,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一定能救回老师。”
银时看着手中的糖苦笑了一下,“还真是自信呢。”
“不是自信,是誓言,对你,对假发,还有对松阳老师的誓言。”高杉深呼了一口气,朝后方微侧过头,表情完全隐匿在月光里,“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好了,在救出老师之前,别死了。”
“放心,胆小鬼都是蟑螂命,你不知道么?”
高杉并没有接银时的话茬便走了,转天的时候他跟所有人宣称银时以后会是他们的武神,一力承担下所有进攻的重任。当时除了前原跟桂反对以外,所有的人都赞同地点着头,仿佛被吃了定心丸一样开始推崇高杉的攘夷计划。高杉表面上耐心的跟这些人讲解着,内心中却早已经将这些人鄙视了不知道多少遍。桂跟前原从头到尾都持反对的意见,高杉并没有给这两个人说话的机会,只是让他们去照看着银时,顺便给了桂招纳攘夷志士的任务,桂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的银时拽住,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桂大概是松阳最得意的门生了,所以各种救国之道他都能井井有条的罗列出来,很多时候他的演讲跟文书都有着打动人心的力量,也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笼络了一批有志之士。虽然高杉对于桂这样的书呆子表示很不屑,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在招募攘夷志士方面除了桂他们大概谁都做不来。如果说高杉更多的算是一个谋略家的话,大概桂就算是一个真正的领导者,两个人颇有些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思,虽然高杉本人对桂也有着几分认同的心理,但他也在内心中隐约的感觉到迟早有一天他跟桂会走向两条不同的路。
而对于银时来说,他第一次的救赎是松阳老师给的,而第二次,便是高杉所给予的。那天晚上坐在树下吃的糖大概是他自从松阳被抓走之后第一次尝到的甜味,或许是被握在手里握了很久,糖有些许的融化,但是却丝毫不会影响到那一丝蜜意流进心里。他并不是不明白高杉是在利用他的牺牲来保全队伍的信心,他也当然清楚一旦愿意去充当这样的角色以后自己也许会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一个真正的鬼。但是这个时候高杉对于他犹如在漂泊不定的大海上唯一的一棵浮木,在失去松阳没有支撑的日子里面从背后撑着他将他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