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就跟完全没有听到土方的话一般,连动作都没有任何迟缓,周围的树木还在成片的倒下,虽然说眼前这个人没有冲出去杀人还算有点理智,但是看着银时腰部汩汩冒着的血土方也明白不能这样耗下去了。他拔出了手中的刀冲到了银时的面前,与银时的刀撞到了一起,刀锋间不断的迸出火花,银时似乎被转移了目标,不停歇的向土方攻了过来,逼得土方连连后退,几次险些被银时的刀划破了脖子。
如果不是银时因为身上的伤而动作有些迟缓的话,大概他此时已经死在了银时的刀下了,土方深知这一点。银时飞舞的身姿跟凌厉的刀法每次他都是作为旁观者在一旁看着,而只有当面对银时的现在土方才真正感受到了这其中满溢的杀气以及那股子让他不停冒出冷汗的气势。他不是他的对手,土方虽然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那个比一般人都要敏锐的直觉却已经向他反馈了信息,而且,再这样跟银时继续耗下去恐怕两个人都会撑不住。想到这里土方暗暗深呼了一口气,在银时攻过来的瞬间将手中的刀扔到了一旁,看着逼近的刀锋却笑了起来,“如果你已经跟野兽无异,那就放马过来好了。”
银时在看到土方甩开刀的时候完全愣住了,但在那时已经无法阻止自己冲出去的身体,他在一瞬间用力使刀偏转了方向,却还是从土方的肩膀穿了过去,刀口撕裂肌肉的声音传入耳中,从土方肩膀穿过去的刀锋挂着殷红的鲜血,银时的大脑终于冷静了下来,完全傻在原地一动不动。
“唔……总算是冷静下来么?真是……个……麻烦的小鬼。”银时跟个木头一样杵在土方的面前,看着土方有些无力的靠在自己肩上,他忍不住浑身一颤。
“喂……喂,不准你死啊你听到没有!”刚刚嘶吼过的嗓音还是异常的沙哑,银时慌慌张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下意识想把刀抽出来却又害怕会恶化土方的伤势,言语之间紧张的情绪泄露无疑。土方靠在银时的肩膀上,侧头看着银时手足无措的表情,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大约是银时这种惊慌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罕见,让他禁不住多出了几分看笑话的心态。毕竟这在他所认识的那个坂田银时的身上大约是怎么都无法看到的。
“你笑什么!”自己紧张的心情明显完全没有被对方放在眼里,银时有些恼怒,板起一张脸孔瞪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刚才胸闷得无处发泄的痛苦情绪似乎突然间少了不少,银时闭起眼睛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没什么,我只是在笑,小鬼就是小鬼,果然是麻烦。”
“少把我当小孩!”银时下意识的回嘴之后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静了下来,在土方有些奇怪准备抬起头看看他表情的时候,银时带着一丝压抑颤抖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什么?”
“少装蒜!你早就知道今天的结果了是不是!你知道了,却眼睁睁的看我们的笑话?很好玩么?”
银时的话颇有些无理取闹的意味在,大概是说出口也觉得太孩子气有些生自己的气,银时赌气的闭上嘴,看着土方半天没说话,随即又小声的开了口,“我要报仇,我一定会报仇的……会有这样的结果是我的不自量力,是我不够强而已,都是我的错……”
土方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握上插在自己肩膀里面的刀柄,在银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用力便拔了出来,喷涌而出的血染湿了两人的衣服,土方却丝毫没有顾忌的将银时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傻子么你?”
被土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有些惊恐,银时有些别扭地想挣脱开来,却在一歪头看到土方不停冒血的肩膀的时候顿住了,他有些呆滞的往远离肩膀的方向挪了挪,老老实实的一动都不敢动。土方也懒得说话,大概是肩膀流的血让他没什么多余的力气念念叨叨,就干脆搂着银时继续靠在他肩膀上眯起了眼睛。
银时在土方的怀里艰难又小心地侧过头,棱角分明的线条以及下巴微微的胡渣,无一不在提醒着对方的年纪,似乎也在提醒着面前的人跟他的距离,银时有些出神的看着,似乎想了很多事情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土方被银时的问题惊到,一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银时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周围的人……都是什么样子的?战争还在么?”
土方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抽疼抽疼,“不在了,那是个很和平的世界,虽然偶尔会有打打闹闹,但是每个人的笑容却都是发自内心的。”
“那你眼中的那个人呢?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土方忍不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个混蛋啊,平日里吊儿郎当,开了一间万事屋,却天天在沙发上睡大觉,每次都因为欠房租被赶出来,没个正经的样子,成天懒洋洋的状态真是看了就让人火大。”
银时也忍不住被土方的形容逗笑了,笑的眼眶有些泛红却依旧停不下来,“你这么一说,真是个……糟糕的人啊……”
语气中忍不住的哽咽让银时吓了一跳,立刻抓起土方的衣服把眼角的湿润抹得一干二净。土方伸手摸了摸银时的脑袋,“确实很糟糕,不过,他过的很幸福……”
“很……幸福?”
“他有了属于他自己的新的羁绊,为了守护他身边的人拼尽全力,而他周围的人也会为了他而冲到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