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沐决在挣开眼睛,恢复感知的时候,他确实已经不在这皇宫了,唯一和他一切的就只有腹中的宝宝……
褐色的药汁污了白色的里衣和床铺,床丄的人气若悬丝,胸膛几乎不见起伏,孙然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刚才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只奈何他的身份根本没有任何来阻止的全力,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也根本来来不及做什么,“陛下…王爷他……皇上,您怎么了……”
看着沐决面颊上的两滴血泪,钟万霆喉头一甜,又是一口血涌出了喉头,孙然转头正看到了这一幕,不由惊呼。钟万霆浑身一震,摇晃y倒,尊然忙上前扶住,带着钟万霆坐到椅子上,按着阵阵发疼的胸口,“去请太医……”
“是!”孙然领命立刻跑出了门。
室内再次恢复了沉静,唯一能证明事情发生过的,似乎就只有床丄狼狈衰弱的人儿,钟万霆站起身走到床边,指尖擦过男人的面颊,心如刀绞,他后悔了,不论如何也不该这样伤眼前的人,抬起手小心的擦去了沐决脸上药汁,看这个沐决眼角的血痕,心口的绞痛感再次加剧,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沐决不会哭,也真的从来都没见过他哭,现在看来这不是坚强,而是沐决生来便没有眼泪,该是伤心到了何种境地才会流出血泪……
钟万霆伤心后悔,却依旧在意沐决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心里一团乱麻,钟万霆站起身,检查了一下沐决身后,不见异常,心稍稍松了一点,不敢胡乱挪动沐决,只给男人换了个平躺的姿势,盖上了被子……
静坐在一边,望着沉静的人,钟万霆也趋于冷静,脑子里正想着今天这一连串的事情,孙然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皇上不好了,贤悦宫走水了!”
贤悦宫商岚住的地方,钟万霆脑子里闪过一个阴狠的念头,烧死那家伙算了,烤成人干,抬手给沐决整理衣服,慢悠悠的道:“走水?让守在附近的人去救,注意别让火势蔓延到其他宫殿……”
自家皇帝事不关己的架势,让孙然急得跳脚,“可,可是陛下,咱们太子还在贤悦宫……”
“你说什么?”钟万霆霍的站了起来,“太子怎么会在贤悦宫!”一边说这,钟万霆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
孙然赶紧跟上,“太子今早跟王爷离开之后,就一直留在贤悦宫。”要跨出房门,钟万霆突然又停住了,“太医呢,请到哪去了。”
“太医奴才已经着人去请了,马上就会过来。”
“孙然你留下守着王爷!”钟万霆说完,抬眼看了一眼沐决的方向,转身要走胸口却是一阵生痛,疼的钟万霆一个踉跄,“皇上小心!”孙然叫了冲上去扶住了钟万霆,抬头一看种完听面如金纸,孙然不懂武功,只是觉得自家陛下不对劲,并不知道这是内府被内力冲撞受创的。
钟万霆在原地站了一会,便带着孙然和手下的几个人,离开了寝宫赶往贤悦宫,钟万霆着急儿子把寝宫所有的暗卫都调走了,这正和了有些人的意……
钟万霆走后不久,太医们就到了,还是中午的那些人,众人围在沐决身边,给沐决看诊,屋子里只有他们几位太医,守卫的人都站在外面。
几个老太医七嘴八舌的商量着方子,但是那争辩的声音与其说是商量更像是吵架,“王爷是怒急攻心动了胎气,应该用雾羽草!”
“王爷的脉象是郁结于心,该用疏郁果!”几个老太医吵得一团乱的时候,中午像钟万霆禀报情况的中年人退出嘈杂的范围,趁众人谁都没留意他的时候,走动一名白胡子老头后面,手气砍在了老者的后颈,老太医突然倒下,其他人自然是惊了,接住老人准备诊脉,中年人大叫了一声制止了众人的动作,声音高八度,“你们来看王爷,我送李太医回去,李太医可能是太累了轩云,我能搞定的,你们诊治王爷要紧,王爷要是出事了咱们可都没好果子吃。”
“小王所言极是!”众人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声,都转回身,一边研究沐决的病征,中年人作势要抱起老太医,藏在宽大袖口里的手突然动了,数十颗小石子从手掌里飞出,分别打在几位太医身丄,几个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统统倒地不醒人事。中年人随手怀里的老太医往倒在地上的几人身丄一扔,走向床铺看着狼狈的沐决,眼里满是痛心,伸手拂过沐决的面颊,柔声道:“哥带你走,离开这儿,你就再也不会受欺负了……”
中年人说罢,掀开被子整理好沐决的里衣,t掉了外衣,走回到几名太医身边换下了最先倒下的那名老太医的太医袍,走回来给沐决穿上,从怀里拿出了一瓶药丸和一副白色的假胡子,喂了沐决两颗药,把假胡子贴在了沐决的脸上……
钟万霆带着孙然赶到贤悦宫,火势已经基本被阻止了,不过看眼前的场景,就看得出刚才的火势有多猛,一眼望去贤悦宫现下只剩下了被熏黑烧毁的断壁残垣,身后依旧伴有滚滚的浓烟,还能看到零星的火光。
“怎么会烧的这么严重?”钟万霆一边往前走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