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安安生生地过了两个昼夜。这晚,夏侯白韵敲响了房门。
“玉非卿,账目全部对好了!”他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本厚厚的本子,淡淡道。
我唔了一声,颔首接过账本,装模做样地随手翻开瞧了几眼,敷衍地赞了他几句好,便要关门送客。
“喂,叫鸢儿出来见我。”他一把夺来,伸手按上了欲要关上的房门,沉声命令道。
“哦,鸢儿啊,她回老家上坟去了!”谎话随手拈来,我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瞧着他明显不相信的眼神,我补充道:“真的,不信你去问姑姑。”老鸨可是我玉非卿的心腹,到时问起她来,肯定还要吹得天花乱坠些!
见此,他灰败了一张玉质似的面容,无声地喟叹一声,半句话未说变转身离了去。背影萧条至极,在这蔼蔼暮色中,竟是说不出的落寞凄凉。
早知如此结果,你又何必自讨苦吃?!我在心头问了一句,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愧色转瞬即逝,我掂了掂手中的账本,望着不远处高耸的liè_yàn楼主楼,嘴角浮出了一抹欣然的笑容来。
此时正当人声鼎沸,客人如织,小倌卖笑的大好时辰。以倾城公子为首的绝品货色早已被人定了下来,所以大堂上唯有老鸨和一些没有多少名头的粉面小生在招呼客人。我自顾自寻了一处安静的雅间,招来龟奴,道:“叫你们妈妈来见我!”
此位龟奴君,正是那次鬼喊鬼叫,撞破我“强上”柳公子的那厮。见了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唯唯诺诺道:“妈妈、妈妈正在招呼客人,怕是没有时间来……”
我一记眼刀抡了过去,冷冷觑着他道:“去或不去,你自己看着办!”
兴许是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他脸色一青,腿肚子一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少顷,只闻得外间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大响。我懒得理会,一手支颐,一手持杯,靠在软榻上微眯双眼,浅尝慢饮,好不自在。一想到今日对完帐,收到银子,明日便可以启程回山,我的心情愈发地清明愉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