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离开石凳,一转身,身形就消失在了地府。
荒域如今被浅粗的划了十个地域,每层地域在数年的阴气沉积里都生出了不同的魑魅魍魉,鬼灵精怪,它们聚集在一处大吃小强凌弱的相互吞噬,直到最强者出现霸占一方。上仙入冥后花了许多心血才将各域的霸主一一收服,可是由于冥界处在地界的最深处,阴瘴之气必会沉积到此地,无时无刻的新生出祸端,时不时都会有新的霸主出现来乱了秩序,当年最强盛的莫过于由人间战俘怨灵聚集而生化出的蹄皈,他一生化便搅乱了荒域,无数的魑魅魍魉被他吸食入腹成了美餐,能幸存的全都拜他脚下称他为魔君,他用一身怨气从地界最深处攻到了最上处的地府,和酒词交上了手。,虽然最后在酒词手下退败服了管制,可依旧是荒域奉上的君主,再后来上仙魂灭,由卞君接了冥君的位子,众人都要以为这魔君一定会杀回去抢占冥界,可蹄皈却安然不动的认了卞君,还与他一起联手压制了一切异鬼将冥界真真正正的归在卞君手中。可虽说蹄皈已经被卞君收入麾下,可在荒域里依旧是震撼四方的霸主,占着最富饶的八域为地方一王。而除了魔君之外,蹄皈却还有个身份是除了卞君外谁都不曾得知的,这个身份让他现如今只能窝在八域的炎山里躲着,对外谎称要清修。
前些日子他随卞君替鬼门铸匾将元气消耗了大半,这些天只能维持着兽身在殿里清修。卞君一踏入蹄皈的领地,就让他从冥练里转醒。这是火焰炎山的中心,四周的岩壁嶙峋黑竣,低处还有岩浆汇流成溪,殷红炙热的滚流将洞穴照亮,蹄皈庞大的兽身侵霸了洞府的一半地界,本在幽练里休养生息的他被侵入的气息打扰,布满坚硬鳞片的眼帘簌的开合,一只庞大的金黄眼瞳中映出了卞君的身形。
“卞君为何前来。”心念的声响震耳欲聋的击落落岩壁上的碎石,蹄皈的三尾甩起啪的就将洞穴晃动。卞君结了一个界不打算将自己置于闹起床气的巨兽前受虐,蹄皈是最不喜自己的兽身的,所以除了必要的时刻外从来是以人身出现。
这一次为了铸匾消耗的元气太多,不得已才变回了兽身在八域的炎山里休养。
“我想来问你件事。”卞君在蹄皈前从不用尊称,他和蹄皈的渊源太深,无法摆出冥君的架子来和蹄皈相处。
“有事就说。”蹄皈很不高兴,他向来就不喜欢卞君,要不是为了自个的许诺,他又何必对着一个只会占便宜的小鬼称臣。
“我在地府碰到一个新来的差士,他给我的感觉很奇异,能让我记起酒词来。”卞君把他的感受直接和蹄皈表明,在冥界里如果说谁还能有着和酒词上仙的联系,那么存着的只有他和蹄皈了。蹄皈听说完,眨了眨硕大的金瞳,尾巴翘的老高。“你当真?”
卞君点头,于是轰轰隆隆的蹄皈在洞穴里起了身,本来只有半个地界的空隙瞬间就全部侵占了,他抖了抖身上的碎石仰了头颅就化为了人身,化为人身的蹄皈身型高大,四肢修长有力,一双金瞳邪气肆意,全身散发出危险的戾气,长相是魔兽里难得的邪魅绝美,他站在卞君前,足足高出了一头。
“小华生,你想来问什么。”蹄皈身后是烈焰岩浆,他交着臂膀俯视卞君,一脸的兴趣盎然。“你不要告诉我你忘了酒词是怎么散尽的,现在来问这个可真是没趣。”
“我想看那人的走马灯。”卞君就当没有听到,反正就算蹄皈个性再烂,他都会遵守自己许下的诺,永生永世的呆在冥界震住八方,对冥君称臣,而现在,他还是这里的冥君。
作者有话要说:
☆、陆章
“你直接带来就是。”蹄皈摊手,他有着可阅生灵记忆的本领,只要有前世今生他能看到,算是酒词当时逗他玩给的一点甜头。
“不想见他。”卞君摇头。
“你闹什么脾气,多少年了还是那么不长进。”蹄皈一脸鄙夷,他真就不知道那么完好的酒词怎么就困在这个傻蛋手里,要本领没本领要胆色无胆色,如果是他,他根本就不会让一切发生,虽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那你帮还是不帮。”卞君也哼着回嘴,他们的关系本就不好,这种恶劣是存在灵元里烙下的,他也不打算掩饰。
“冥君说的我自然会应,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这个模样可不好出面。”他表示有心无力,这次蚀骨阴铁的反噬实在厉害,他本就是幽冥之气而聚集所成的魈魅,天父的精气对他们来说就是道毁天灭地的利器,可怜如他不仅不能躲还得迎上去,简直自个给自个找罪。
“那便算了。“卞君也没有强求,他算是一时兴起才跑来蹄皈这里顺便问问的,既然行不通干脆就算了,于是转手就要隐走,可蹄皈叫住他。
“你若真想看,也不是没有办法。”蹄皈留住卞君,说了自个的条件。卞君也知道蹄皈的性子,若没有点让他顺心的事是不会白白帮忙的,于是听他继续。“你说就是。”
“我知道鬼门成了之后上头就要来封诰。”蹄皈沉了沉音继续把话说了下去。“卞君你是知道的,虽说此地我能震住一时,却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坐下有不少精怪,他们无名无分,一旦冥界正式被上头收管,怕是凶多吉少。”这一点上,蹄皈很是清楚,他可以仗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