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玄舟站在酒馆门口,也正抬腿往里迈。
匆匆一瞥间,司马良人只记得那人年约二十来岁,身姿挺拔,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但眉目间又文气沛然,举止彬彬有礼,包袱里方方正正,显然是放着许多书。
酒馆中只剩一张空桌子,他便和那青年坐下来,闲聊了两句。青年听他说了名姓,露出钦佩之色,连忙也把自己名字告知司马良人。原来他是个游医,游历中途经庆安城,现在还在寻找落脚的地方。交浅言疏,司马良人并未多谈自己的事情,只是简单的交流之中,也觉得这年轻人谈吐不俗,是个妙人。年轻人知道司马世家,也听过司马良人的名字,似是有心与他结交,但见司马良人兴致不大,也就不多说了,只是闲谈风月。
那酒馆里头的酒滋味相当好,司马良人和文玄舟一同喝了一壶,随之便告别了。
“这是第一面,第二面便是在鲁王府了。”司马良人说。
在鲁王府的第二次见面,司马良人初时并未认出文玄舟。那时距离他和文玄舟邂逅已过去了几年,他登门拜访鲁王爷,是为了给迟夜白找能够医治他的人。鲁王爷是个闲散王爷,江湖上朋友很多,朝廷内外也有自己的人脉。司马良人与他关系不错,虽不想和皇家人扯上关系,但他和傅孤晴都无计可施,只好抱着一丝希望来找鲁王。
鲁王当时听他说明来意,立刻说自己府上恰有一位奇人。
“文玄舟的模样和庆安城那一面倒是没什么分别,但我着实是没记住。”司马良人叹了口气,“等他说起那日酒馆的事情我才想了起来。鲁王与我说了许多他的事情,我心中也有怀疑,但当时确实没了其他办法,最后还是将他请了过来。”
司马凤沉默着不说话。
“他当日将你推入池中,只是无心之失。”司马良人叹了口气,“你就算再不喜欢他,也是他救了牧涯,对不对?”
司马凤眉头轻皱,语气颇有些不肯定:“十九年前,沛沛的孩子被卖给了拍花子,随后那孩子便在庆安城周边长大。数年后夜香郎被卖入鲁王府为奴,恰好文玄舟也在鲁王府。”
司马良人:“……你想说什么?”
“不是很可疑么?”司马凤说。
司马良人:“证据呢?能说服我的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