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见那谢川一两句话说完,场内便没人再开口,傅白芷抬头认真的看着花夜语,心里却涌起了几丝雀跃。果然这轿子里的人就是阿九,她的面具没换,声音也没变,改变的也只是身份…而已…
“我此行不过是来见一位故人,无意参与此次大会。”过了许久,花夜语缓缓开口。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适度的让所有人都听到。只是话音落地,那王胡便夸张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真是有趣。我看这冥绝宫的气数只怕也是要尽了,居然会让一个小毛丫头当宫主!我等名门正派之人,怎会与你一个邪教妖女有牵连,你…啊!”
那王胡说的越来越嚣张,声音亦是粗糙刺耳。然而,他的话没说完,却忽然捂着喉咙摔倒在地上。见他一脸痛苦的样子,像是喉咙里塞了什么东西那般,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冥绝宫,王胡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是中了毒!
“你们对掌门做了什么!果然是邪教,只会玩这种下毒暗伤的把戏!众位弟子听命,现在就斩了这些妖人,为师傅拿回解药!”见王胡倒地不起,那松尘派的几名弟子立马拔出腰间的剑,五六个人一齐朝着冥绝宫冲去。看到他们这般作死的行为,傅白芷忍不住摇了摇头,瞄了眼自己身后那数十名弟子,还好她带的人够多,要是打起来,自己还可以趁乱逃跑。
只是,傅白芷这个想法才落,那几名冲向冥绝宫的弟子却忽然倒地不起,一瞬间便七孔流血而死。而从头至尾,冥绝宫的那些人甚至没有挪动一步,真真是杀人于无形。把他们的惨状看在眼里,还有王胡那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傅白芷皱着眉头看向花夜语,忽然觉得这个人变得陌生起来。
从到来至现在,对方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甚至连余光都不曾给她。傅白芷本以为她口中那个故人是自己,可转念一想,若阿九姑娘真的想要见她,又何必弄出这种浩大的排场,想来必是有其他原因。如今亲眼看到他们这般残忍骇人的手法,傅白芷便不不由自主的想起花夜语,心里亦是传来不容忽视的酸痛,这些人…只怕当初也是那般害死花夜语的吧?
心里的难受让傅白芷沉默下来,此刻那轿中人真的很陌生,一点都不像当初那个柔弱万分,对自己说不会武功的阿九。而傅白芷更加无法想象,那样一双用毒的手,又是如何给自己做出那么好吃清香的面。双手用力按住桌子,傅白芷弄不清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样一种情绪。毫无疑问,她憎恨着当年杀害花夜语的冥绝宫,却又想和阿九成为朋友。
“残忍的邪教,我正派武林岂容你这般亵渎!傅掌门,我武林向来以你们苍穹门马首是瞻,如今王掌门被害,其余弟子被杀,而你们的前任掌门亦是被冥绝宫的人杀害,你此刻不该说点什么吗!”见松尘派的几个弟子被轻而易举的杀掉,那些正派人士早已经黑了脸,却为了顾全面子,不得不拔剑相向,还不忘拉上傅白芷。
听到自己被点名,傅白芷回过神,缓缓站起来,而在这个时候,那个让她纠结许久的人也终于回了头。见她慢慢的看向自己,这一眼充满了疏离与不屑,和曾经看自己的眼神截然不同,仿佛自己于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而不是曾经说好的朋友。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傅白芷装模作样的话也哽在了喉咙里无法发声。仿佛周围所有的人都不见了,没有嘈杂吵闹,她就只是站在原地,安安静静的接受这个充满疏离的眼神。
“傅掌门,你倒是说话啊!傅掌门,你莫不是怕了吧!”见傅白芷只是站起来始终不曾发言,那些名门正派便开始絮叨起来。就在这时,谢川忽然飞身上台,拿起一旁武器架上的长刀,用力砍在擂台之上,生生将那厚实的台子一分为二。
“诸位掌门道友还请稍安勿躁,方才之事是松尘派失礼在先,只是冥绝宫伤人亦是不对。老夫今日就当了这个和事老,只要冥绝宫交出王掌门的解药,之前的不愉快便既往不咎!若是还有谁敢随意出手伤人,莫怪我这把老骨头不客气!”
说到最后一句,谢川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内力在传音,许多没有功夫底子的随从甚至被这声音震退了几步,这已经不是告知,而是变相的警示。见他走到一旁扶起王胡,问他是否同意刚才的要求,那王胡贪生怕死,头点的像筛子一般,冥绝宫的见了,便也交出解药。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只是这看台已坏,想必今日也无法再继续武林大会,只得推迟至明日,各位也请散了吧。”那谢川说完,不少正派人士走了这个台阶收起刀子准备离开,傅白芷亦是其中之一。她本想问问阿九为什么要欺骗自己,为什么要隐瞒她的真实身份,可方才那一眼,傅白芷却明了了一切。即便两个人共同相处了数日,可她和她终是正邪不两立。
“等等。”就在所有人准备离开之际,花夜语却忽然开口。见她纵身一跃,从轿中飞出。那红色长裙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红色的弧度,转眼间,人已经落在傅白芷面前。
“掌门,小心!”众位弟子见状皆是吓得不轻,急忙拔剑对准花夜语,而他们这般的反应亦是激怒了冥绝宫众人,暗日第一个便要冲上去,却被一旁的暗影拦下来。
“傅掌门,我有一物落在你这,现下可否还我?”
“冥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