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客气了,一些干粮而已,何须言谢。’递去的东西被吃,素琴更加确定对方乃羞言的深闺女子,明明饿着肚子,偏要佯装不饿。这等性子,幸而遇到了她,若是与他人同行,只怕要吃不少亏。
说话间,老者披着厚厚的棉衫走了出来。他一手拎着装有干粮的包裹,一手提着灯笼照亮二位姑娘所站的地方,道:‘两位姑娘,咱们这就出发吧。马车在后院儿,老汉这就把它驾出来。’
‘哎,大伯!不知要多久才能行至滕州?’
‘不久不久,依着老汉的估计,约摸有一天左右也就到了。不过两位姑娘,咱们行上的规矩,出发前得付一般的脚程钱,到了地方儿,再付另一半。’走进后院,老者把包裹放在车上,提着灯笼为两位姑娘照亮面前坑洼的泥路,又道:‘不过规矩归规矩,两位姑娘若是不方便现在给钱,那就等到了地方再给也是一样。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多谢大伯。等到了滕州,除了付给您的车马费,也会多付您一份儿额外的费用。’不想再发生类似店家的事情,素琴索性顺水推舟,等到了滕州再行支付银两。知人知面不知心,连那么慈眉善目的店家都能见财起意,谁又能保证眼前的大伯不会半路停车,妄图强抢钱财呢?
‘嗨哟!是你们多付银子给我,该是我说谢谢才是。两位姑娘,上马车吧!路途颠簸,还请两位姑娘稍加忍耐。若实在受不住,就知会老汉一声,老汉自会放缓速度,让两位姑娘不至于晕车。’老者将灯笼提的老高,站在马车后边儿拉开了车厢的布帘,只等着二位姑娘上车坐稳,这才绕到前面坐下,挥动鞭子让刚刚得到休息的马儿奔跑向前,一刻都不予耽搁。
泥路果然颠簸,素琴和胭脂在车厢内静坐无语。似是太累,素琴蜷曲身子躺坐于车厢角落,随着疾驰的马车枕臂而睡。至于胭脂,她无心睡眠,只瞧着素琴的疲困的侧颜,唇角勾浮一丝浅笑,俯身凑近素琴的朱唇,靠着她的阳气得以果腹。
这下,却是真的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