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思绪收敛,云染跟在少女的身后,在走廊上左拐右拐之后,终于來到了一扇紧闭的门前停下。
看着那扇门,云染心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正主终于出现了。
“小姐请稍等。”四个少女唯一一个开口说话的少女向云染颌首后,直接走向大门,推开一条缝隙,闪身进入。
随着她的进入,那道门再次关了起來。
只是这隔着缝隙的匆匆一眷,云染看到了房间里奢华的摆设,那奢华程度,恐怕用金碧辉煌都无法正确的形容。
并未让云染等多久,大门再次打开时,露出了之前进去少女的笑脸。
随着她的出现,一直站在云染身后的名少女也走上去,合力将大门推开,将门后的世界慢慢的展现在云染的眼前。
房间,同样很大。
也正如之前云染所窥见的一样,奢侈得令人发指。
地砖是上好的水晶,被打磨得如同钻石一般闪闪发亮,天花板用绿色的孔雀石,还有金粉描绘着天空的图案,甚至还有用宝石点缀的星辰。
房间,只有一个大得好像床一样的黑色沙发,在它四周有着金色的透明纱幔从天花板落下,好像是古代君王的帷幔。
在沙发下,还铺着一张完整的兽皮,保存完好的虎头正狰狞的对着云染。
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猎物的标本,还有猎枪,壁炉里的火焰燃烧着,却沒有一丝热度,好像只是一种装饰。
在那张沙发上,躺着一个穿着黑色睡袍的男人,他身上的黑色几乎与沙发融为一体,但是胸前裸露的白皙,却又让人能看出他完美的颀长线条。
在他身后,站着一排裸着上身,虎背熊腰的高大男人,每个人的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云染站在他们面前,几乎像是一个未成年,随便一只臂都能比她大腿粗了。
说是一排,事实上从数字來算也就是六个。
房间里,加上躺在沙发上的那名年轻男子,就一共个男人。
在将云染带到之后,四名少女已经悄然退去,所以加上云染的话,房间里就是八个人。
云染的眼神只是在那六个壮汉的身上淡淡一扫,便落在了那躺在沙发上给人一种诡异而危险感觉的男人身上。
他有一头银色的长发,头发比之而光泽柔顺,安静的躺在他的脸颊两侧,落到他大开的前襟。
这头银发,似乎是汉拔尼家族的标志。
在云染经过那一幅幅家主画像时,她就察觉了每一代的家族都是银色的头发。
男人的五官俊美而邪逸,带着一种魅惑,就好似那些少女漫画的美男子一般,特别是那殷红的唇色,如同染上了血液一般,又像是玫瑰园里盛开的最妖冶的花瓣。
白皙得沒有一丝污点的皮肤,将这诡异的红唇承托得更加的美艳,极具诱惑。
而那双眼,狭长却如同宝石般令人着迷,就像是狐狸的眼睛,一不小心就会被迷惑。
在云染打量他的时候,他同样在打量云染。
心更是在呢喃自语:这就是king,当他知晓佣兵之王是个女人的时候,哪怕是他也忍不住惊诧了一下。
拥有这样犀利段的人物,他一直以为只会是男性。
却不想,这样含金量十足的位子被一个年轻,而且美貌绝伦的女子获得。
两人之间的相互打量,只不过几秒的时间。
但是足够让云染震惊,因为她居然在这个慵懒得好似狐狸一样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即便她从未低估过这个人,她还是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难缠远远超出于她的设想。
这种危险不是來源于战斗能力,而是來自于一种灵魂的镇压。
很难用语言去描绘这种感觉,云染只知道她必须要警惕这个男人,否则自己就会很容易的掉进陷阱,成为他那些墙上的标本之一。
猎人,和猎物。
这两者的关系,在云染进入恶魔岛的第二天,就已经清楚的理解了。
“king,欢迎你的到來。”阿修罗躺在床上,举着的红酒杯对着云染遥敬了一下,便脖子一仰,将剩下的红色液体倒入了口。
他的脖子修长而优雅,就像是白天鹅一般,所以这个姿势是极具美感的。
一滴红色的液体顺着他嘴角流下,慢慢滑向脖子,却在他伸出舌尖后将它重新卷入,破坏了它的逃离。
在他张嘴的那一瞬间,云染看到了他略比常人微尖的牙齿。
突然间,云染似乎理解了他为什么叫阿修罗。
阿修罗,地狱的恶鬼,男性为阿修罗,女性为罗刹,女性貌美绝色,男性丑陋无比,但是,如果是君王级别的阿修罗,却能拥有至艳的容貌,就如同眼前这个男人。
他是阿修罗,也是阿修罗的君王。
他是天生的统治者。
这个男人,如同迷雾一般,让云染无法看透,却也不想看透,甚至,在云染心十分抗拒和他接触。
这是她这么多年來,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让她很不适应。
清冷的眸光冰冷一片,好似对眼前的美色视若无睹,云染抬起一直提着的箱子,勾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感谢汉拔尼先生的邀请,这里面是你要的东西。”
“叫我阿修罗吧,毕竟这里的汉拔尼先生实在太多了。”妖冶的男子柔声的说着,但是这平易近人的语气,却让云染不敢相信。
这样的人物是最难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