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岚厚着脸皮强行挤进了鹤苑,透过竹窗,只见玉倾城和逍遥王正在一边喝酒一边下棋,翁婿二人你来我往,方寸之间厮杀得不亦乐乎。
“你来做什么?”南宫楚楚冷着脸,堵在房间门口气鼓鼓地问道。
“楚楚,不可对夏姑娘无礼——还不快让开!”逍遥王恋恋不舍地从棋盘抬起头来,对南宫楚楚责备地道。
南宫楚楚狠狠瞪了夏云岚一眼,不情不愿地让开身子,却又不甘心地冷冰冰嘲讽道:“那块破玉你可拿到了吧?还想要什么东西?但凡鹤苑里有的,皆凭你挑拣——反正我们不日要离开这里,带着也是累赘,不如送给你,免得你还要费力气去抢。”
“楚楚!”听南宫楚楚言语间越发尖刻无礼,逍遥王站起身子,严声斥责道:“夏姑娘不是贪图钱财之辈,倾城说夏姑娘从初见他时便一直在打那块玉的主意,可知那块玉对她必然至关重要。你不问清原委,只管在这里冷嘲热讽,还有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为父从前是怎么教导你的?”
南宫楚楚被责骂得低下了头,玉倾城于心不忍,忙过来拉住了南宫楚楚的手,对逍遥王道:“夏云岚昨天确实过份了些,不怪楚楚心里不舒服。楚楚受了委屈,你这做父亲的又这般对她,叫她何以当之?”
玉倾城不说这些也罢了,一说这些话,南宫楚楚立即红了眼圈。
夏云岚尴尬地笑了笑,抹下了脸面,对南宫楚楚深深揖了一揖,道:“昨天那样对你,确是我的错。我惭愧得一夜难眠,这不刚刚吃过早饭,赶忙跑过来跟你道歉了么?”
“看看人家夏姑娘的风度——”逍遥王赞赏地道:“这才是大家闺秀应有的样子。”
倘若逍遥王看到夏云岚昨日饿虎扑食一般抢夺繇山灵玉的样子,估计不会这么说了。
本来,见夏云岚态度真诚,言语恳切,南宫楚楚已经有了几分原谅她的意思。不料一听父亲将夏云岚拿来和自己做对,南宫楚楚的脸色又一下子阴沉下来,瘪着嘴巴没说话。
玉倾城斜了夏云岚一眼,道:“你保证你过来是纯粹道歉,而不是顺便叫我帮你向你师父讨要那块玉?”
夏云岚道:“呵呵……喜欢你这份爽快。”
玉倾城翻了个白眼,干脆地道:“不帮。我还有要事在身,明日便要离开繇山,不陪你们师徒玩了。”
“你要去苍狼国都雷谷城吗?”夏云岚道:“燕烈王已经即位,原苍狼国太子死便死了,你又何必万里迢迢去送解药给他?”
“哈哈,你这丫头,什么时候猜到我去苍狼国为的是送解药?”玉倾城开心地问道。
夏云岚曾在牧马城听到苏青密谋用枯木软骨散暗害苍狼国太子之事,又得知夜凝尘便是萧玄胤,去年夏天,玉倾城既奉夜凝尘之托前往苍狼国送东西,以她的聪明,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到玉倾城要送的是什么。
“想知道吗?”夏云岚道:“想知道的话,帮我去把那块玉要回来。”
“不去不去——”玉倾城摇头道:“你爱说不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自己的师父,自己不去想法子,却只管求着别人做什么?”
说到这里,玉倾城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狡黠地道:“你瞧着你师父对你的心思,和我对楚楚的心思是一样的。其实你只要过去给他沏杯热茶,说几句软话,他万没有不答应你的。”
夏云岚红了脸——不是羞红的,是被玉倾城给气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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