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家说:“这丫头,还真没想到她变得这么快。我问你,百良最近跟俞春红走得近,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廖承东说:“我也看出来了。”
许怀家摇头说:“她是结过婚的人了,百良虽比她大,但他经历事情少,心眼也没她多,我的意思是,你得让她收收性子,免得生闲话。”
“他们这会在哪?”廖承东有意这样问他。
许怀家生气道:“内人告诉我,俞春红跟百良一起走了,蠢子一个,还在家里拿走不少钱。”
原来,许百良临走前去了他爸的卧室,拿走一些钱,还顺手将后妈精致的小包带走,正巧被后妈瞧见,后妈欲盘问他,他没有理会就走。弄得后妈气上加气,不声不响追他而去,见他开车出了门,更是火上浇油,越大气愤。这几天家里来了不少人,许怀家故意躲着她,原本一直在生闷气,就去厨房找俞春红,要骂她几句出出气,可她也不见了。听打扫庭院的老婆子讲,许百良一早就来找她,说要她赶紧准备,这才想起她肯定是跟许百良一块走了。
廖承东听罢就想,来许家有些日子了,许怀家给他的印象不是太坏的人,既然他说起了此事,就跟他明说吧,于是问他道:“你晓不晓得许百良喜欢俞春红?”
许怀家看着他问:“是他亲口跟你说的?”
廖承东点头,“我跟百良谈过心,他说你不关心他,他都二十三了,人家这么大都抱孩子了,他还没结婚,可见你是真的不关心他。”
许怀家说:“他还有脸说出来,就是个没用的东西。不错,我晓得他对春红有意思过,但我不同意,我骂了他。后来,托人说何家小姐,问他他也同意,都订过婚了,可他还是不敢跟何小姐接触,熊样子,尿不起来,哪像个男子汉。我看他是缺乏历练,我让他离开家出去闯闯。”
廖承东说:“我也跟你说实话吧,我跟俞春红是假结婚,我们根本就不在一间房里睡,百良也晓得,许叔叔要是为百良好,就遂了他的愿吧。”
“不可能!”许怀家气呼呼说。
“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是不行。”
“许叔叔,我认识许怀政伯伯,你们是兄弟,我看得出来,他对你不放心,所以让我带信过来。如今,我困在这里,许伯伯要是知道了,一定对你有看法。还有,你不该跟何满庭套近乎。”廖承东干脆又把话挑明,为的是试探一下他的真实想法。从来到许家那时开始,他就时刻留心许府一切,观察许怀家言行。一方面,他想了解许氏这对堂兄弟之间到底怎么了,更主要的,这里曾是父亲呆过的地方,要不是他被人当成廖辉,他早就向许府那些年纪大的下人打听父亲当年情况了。
许怀家睃他一眼,好一会才说:“你是外人,有些事不是你该晓得的。我告诉你,我那堂哥高高在上,太自恃清高,太目中无人,他什么时候对人放心过?自小他就那样。我的事他什么都想过问,我还是小孩吗?”
“许叔叔,他跟我说,他最担心的是你只看眼前。你看,日本人来了,码头你们给他们用,你的几条船也只能给他们运货,这不是欺负人吗?”
许怀家这一次认真地看了一眼他,说:“你还晓得不少的事呢,码头何满庭是大股东,我没办法,船就是运货的,运谁的货都是运,只要给钱,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日本人杀死春红爸,他是你的人,你就……”廖承东试探他。
“日本人杀人是可恶,但俞邦财是找死,我有什么办法。”许怀家说着就不耐烦了,说:“我劝你不要管闲事,我是为你好。”
廖承东见他要走,忙说:“叔叔,你来就只看看我吗?是不是因为车子的事?”
“你知道就好,”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都进去了,能不知道?叔叔,我一直守在你家,当初你拦住我不让我走,那辆车不是被你开回来了吗?现在何人之手?真想不到,我人被你们困住,车还能起作用,只可惜我不能驾车打鬼子。”
许怀家立即打断他,说:“别胡说,跟我走吧。”
廖承东说:“我记得你上次说带我去一个地方,今天是不是去那呀?”
许怀家不理会他,低头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