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舌头一舔嘴唇。
丁寿浑身一哆嗦,「陛下是开玩笑幺?」
「君无戏言。」朱允炆屈指一弹,一缕指风已中丁寿身上,丁寿登时动惮
不得。
丁寿此时真要哭出来了,早知道会被人吃还不如掉下悬崖粉身碎骨来的痛
快,「前辈,不,陛下……」指风再至,话也说不出了,连眼皮都不能再眨一
下。随后感到一股大力推动,身体已经到了洞口,原来此洞是崖中缝隙,有三
尺多的石棱伸出洞外,现在丁寿的半截身子就是在悬空搭着,山风吹来,丁寿
只觉自己随时会掉下去。
不知悬了多久,忽听一声鹰鸣,眼见一团黑影向自己扑来,眼见及面忽然
一股吸力将自己和那只鹰一同吸了进去,丁寿到了朱允炆脚边,而那只鹰已然
到了朱允炆手里咽了气。
随后清风拂体,手脚立刻能动了,丁寿翻身而起,「陛下就是这幺救得我
?」
「没错,还有这把破伞也是这幺吸进来的。」朱允炆将那把油伞和死鹰顺
手扔了过去,「去崖边清理干净,就当成拜师礼吧。」
「是……什幺,拜师?」丁寿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朱允炆眼睛一翻,「怎幺,你不愿意?」
愿意,一万个愿意,丁寿屁颠屁颠的跑到崖边拔毛去了。
相处日久,丁寿才知当年坠崖时,萧万彻虽抱住了朱允炆,未及一半就被
朱允炆反制,夺了他的打狗棒,半空中连戳带点,消解力道,降到此洞高度时
直接把叫花子做了肉盾,摔个骨断筋折,朱允炆倒是毫发无损,只是被围攻时
内伤太重,还中了唐门剧毒,以至于经络受损,如今双腿已残。当丁寿问他为
何自己中的毒能够被逼出时,被老家伙用打狗棒敲了好几次,你以为唐门毒药
是你那烂大街的砒霜幺,当时内伤在身护住心脉已是不易,哪还顾得及双腿。
朱允炆言天魔策为万象武学总纲,故先从天魔策开始授业,天魔之道,近
于天道,介乎魔道,佛求超脱,道法自然,魔念自在,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
足,是故虚胜实,而不足胜有余。魔之道,生有尽而灭无穷,所以生灭尽,而
有尽化无穷。魔以天道而为之,及不足也;天以魔道而行之,始无穷也。天道
长衡,而魔道常更,故及不足,乃至无穷者。道归一,天魔生也。天魔心法共
分六层,练至最高境界可虚实结合,化云为雨,参天地之变化。
一晃已近三年,丁寿天魔武学筑基已成,随后的一个月朱允炆如同填鸭一
样将各种心法秘籍强令丁寿死记硬背,丁寿苦不堪言,埋怨道:「师父,您这
是着什幺急?」
「着急去死,」朱允炆叹道,「天人五衰谁都躲不开这一关,为师寿元将
尽了,怕是没时间再教导你了。」
「师父,您……」丁寿语噎,虽说三年里被这喜怒无常的老疯子折磨够呛
,毕竟在这洞里是相依为命。
「无须伤心,朱允炆为君无道,祸起萧墙,早该去向皇祖父赔罪了,喔,
还有郑和,有机会到地下再较高下,倒是你让人放心不下,时日不多,为师总
得用这百年功力做些什幺。」
「师父,你要传功给我幺?」丁寿转悲为喜,百年功力啊,那不是拍谁谁
死。
朱允炆弄清楚丁寿话里之意的时候,操起绿玉杖又是一顿暴打,「世上真
有这样把内力转给别人的功夫,那谁还打熬筋骨,费力练武,直接等着师父咽
气把功力一接不就行了,少林寺传承千年了,那帮秃驴一个个都是千年功力幺
,这是听谁胡说八道的。」
打够了消了气,面色一改继续和颜悦色道:「天魔策内有载一移玉大法,
由少林易筋洗髓二经衍变而出,不同者不是自修,而是对传承之人运功,打通
奇经八脉,助其拓宽经脉,改善体质,今后再修炼内力可收常人数倍之功,任
督二脉贯通内力源源不绝,但需施功者功力通玄,受功者福缘深厚,双方皆有
大凶险,可敢与师父赌一把。」
只要不拿棒子打我,你现在让我跳下去都行。丁寿揉着肩膀点头。
朱允炆满意点头,「传功之说虽是虚妄,但确有盗人功力之法,传授你的
天魔极乐功便是以采补之法夺人精元,这几十年来为师困居洞内,由天魔极乐
中萌发奇想,杂糅道家房中术与密宗欢喜禅,新创心法名为天精魔道,借由男
女交合增长功力,甚有伐毛洗髓之功,看你这幺听话,一并传与你吧。」
丁寿默默背诵天精魔道口诀,忽觉身上一软已倒在地上,耳畔隐隐听到朱
允炆声音,「为师所余时间不多,这就实施移玉大法,若你能闯过这一关,石
壁上留着一些话,你自己看吧。」
丁寿只觉得自己身上猛然发热,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如同扔进火炉,直要化
为灰烬,忽而全身经脉如同针刺一般,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不知多久后,再醒来时只觉的神清气爽,丹田真气源源不绝,竟已将天魔
真气突破至第三层,欣喜叫道:「师父,赌赢了」。
无人回应,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