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楼梯口的窗子里翻了出去,楼后停了一排车。我挑了一辆普通牌照的。
我发动着车的时候,看下北燕的窗户,我好象看到她躲在窗帘后看我的一举一动,我想把手伸出窗外摆两下,但没有。
正是凌晨时分,街上空无一人,清洁工打扫着街道,早点铺的伙计开始给炉子升火。
我像老黄一样把车停在挨着火车站的一个饭店的地下停车场。然后从售票处那进入车站,买了一张站台票。最近一班东去上海火车的客车在40分钟后开车,我走到这趟车的旁边。拥挤的人潮,让我轻松地溶进他们。每天,有那么多的人在赶路。
那趟车出站的时候我正和它同方向走着。
列车的轮子在铁轨接缝的地方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从我身边驶过,我从铁道上下到大街上时,天亮了,这个城市已经活了过来,街道上很多人。
我离开车站这个热闹的地方。然后拼命拦下一辆出站的长途公共汽车。
这辆车是开往上海附近的一个城市的。
当我和老黄开始登上隆隆的飞机时,我到郑家堡已经三个月了。
我看了很多资料,看了一些血,敌人毫无道理的凶残使我受到很大震撼,尤其是他们对百姓和手足做出的令人发指的恶行。
这些恶行曾经愈演愈烈,直到郑家堡出现。而那时我们已经牺牲了很多人,他们错误地以为在别人家里可以为所欲为,直到我们以牙还牙。
老黄告诉我我们现在不计成本,“他们杀我们一个,我们就加倍多杀他们一个人。”
这么做以后。效果不错,除了一个组织——马强的组织,一直和我们打着。他们有钱有最好的设备,不断欺骗暴徒给他们卖命,但他们不知道雇佣他们的人和他们压根不是一个信仰。
世界就是这么荒诞。郑家堡是国民政府靖边机构里最精锐的组织,说不通就打呗,头头这么说。
飞机把我们扔在离国境线还有20多公里的戈壁里飞走了,我们要步行剩下的路程到达伏击地点。
我和老黄带着二十多公斤的给养枪弹在烈日下一前一后默默赶路。地形地貌和任务说明一样,甚至连我们路过的一棵独立的树都标出来了。
我们将于两个小时后到达,上次袭击我们的人,就是从这个入口进来的。
这里的控制线绵延着白杨林,谁都不会想到马强会绕这么大弯子进入,而目的仅仅就是为了伏击我们的车队。
老黄一边走一边告诉我他的前一个搭档怎么牺牲的,他们那次是出击,完成任务后撤离中被偶然发现,马强出动了两队人。
“那些人根本不是当地混混,从枪械装备到战斗素养都是顶尖的,完全是日本精锐陆军小队。他们想俘虏我们。”
本来是老黄负责撤退和支援的,可是他的搭档是师傅,他要老黄撤离,他负责掩护。后来知道老黄的搭档在弹尽后敌人围上来时引爆了最后一颗手雷。
“连尸首也没拿回来。”老黄嘟囔着,“马强连尸首都不留给我们。”
我们要潜伏48小时,我和老黄相距500米,按照任务说明,老黄负责掩护和支援,我负责打击。
我们按照安排轮流睡觉,保持无线静默,互相检查潜伏地点。
如果我不知道老黄在那儿,我根本不知道那片黄色的草地一块不大的石头后面有人。
我身后是个石壁,因此晚上风并不厉害,看着太阳升起落下,面前不远的白杨林随风飒飒做响,偶尔有野兔蹦跳着过去。
这里由于没有人迹而祥和自然。
我们不知道马强会不会监听,但是在规定时段还是关闭所有设备。所有的技术装备都会因为技术要了你的命,战斗中只有枪弹和刀子才会致命。
情报很准,他们很按时地从树林里钻出来了,四个人,穿得破破烂烂,以为靠着他们手里的一杆破枪就可以横扫天下。为什么马强不给他们配点好枪呢,他们注重战略,性价比算得实在精明。
这帮人就这样拿着这么点破烂跑来捣乱,真想不通。
瞄准镜里,那个抗着掷弹筒的小伙子是我的首要目标。我看着他们走着,那稚气还未全消的小伙子偶尔和后面的人说笑,看他们似像非像的前进队形,像经过一定训练。但他们不知道这样的训练今天要他们的命。
我等着他们离开树林足够远,我不知道他们受到袭击后是像兔子一样跑回树林还是冲着我们冲过来。
瞄准镜里那小伙子满不在乎地走着,他也许不知道拿着武器来别国杀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最后面的人离树林也有500米了。
我瞄准,开枪,他胸前爆出血花,表情吃惊,抗着的掷弹筒比他先坠地。
第二枪我打中了小伙子后面发呆的家伙,他捂着胸口,不能置信地看一眼手里的血,跪下,面朝下倒地。第三个要趴在地上,准备出枪,在他没趴下的时候,我把他的头打爆了。
第四个趴在了地上,他在那抬起头张望,我停止射击,在瞄准镜里看着他,琢磨能不能打到他那隐藏在伙伴尸体后的半拉惊恐的脸。
我听得到鸟叫,长草还在风中摇曳,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两分钟,他忍不住了,手中的枪漫无目标地射击,喊叫着想站起来想往树林里跑,他还没站起身来我就把他的头打爆了,那枪在他脱手时还在发射着子弹。
过30分钟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