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批人步履沉重的消失在山道尽头,送行的几人都是松了口气。
此时此刻,显然别庄中的人数越少,对凶手就越发不利。
春妮借死隐遁,明显发觉自己已被盯上,从那丫鬟听到的话来看,春妮在事
件之中的地位竟还颇高。
按那丫鬟看到的身形描述来推测,最符的人就是白天英和唐行杰。
可这两人一个是白家五老中的长兄,一个是唐门本家的子,更别说前者还
是白思梅的长辈,春妮凭什么在他们面前斥责一声废物?
听起来,倒像是那两人一直在受她指挥一样。
如此看来,春妮至少有八九成的可能真是天道中人,并且在这一线上的地位
不低,否则白天英那种性子,应该不会对她言听计从。
结唐昕关于唐行杰的说法,天道在幕后的谋划倒是已经显露出一个清晰的
轮廓。
只是不知道,在春妮原本的计划中,最后能一口咬下暮剑阁阁这个香饵的
人,到底是白天英还是白天勇。
若是白天英,白天勇从中能得到什么好处?而且春妮要真的就是白思梅,
那她没道理不偏向自己的父亲,有这一层父女关系在其中,白天英怎么会如此放
心的参与进来?冯破沉吟良久之后,缓缓道,当真把他们可能到手的利益摆
上台面来看,反倒让我觉得,这其中必定还有什么算计。
扰乱视线的事情办了不少,真刀真枪的下手却还一次都没有,南宫星也
疑惑道,孙秀怡的事情水落石出后,才发现真正出了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看守贺礼的子,九名无辜客人,春红,福伯,林虎,茗香夫人,你不觉得
这谋划者的步调有些奇怪么?
这么看,真正暴露杀机的,反倒只有对白若麟得那一次,而那次,还让白
若麟逃了。白若云暗暗咬牙道。
白若兰早就完全没了头绪,性闭口不言,安安静静地站在哥哥身后,时不
时瞥南宫星一眼,顺便看一眼他身后站着的崔冰。
白天武眉心紧皱,孙秀怡一事带来的压力虽已消散,天道的影子却已愈发浓
重,加上那个不知究竟有没有参与进来的如意楼,他的脸色实在谈不上好看,
我也有些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惹出一桩桩的事,逼得我和云儿加强防范。想
要杀我,不是该在没有防备的时候下手最容易成功么?
冯破沉吟道:毕竟还有阁位子这么一层关系在内,起码想要抢下你们爷
俩这个位子的人,总不能背着凶手的嫌疑吧。
可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即使得手,之后不管是谁坐上阁的位子,也都会
背上凶手的嫌疑。南宫星接口道,我还是觉得,他们似乎做了太多多余的事。
白若云点了点头,道:若换了是我,唐门那边负责把暗器当成贺礼送来,
这边的内应设法把东西弄到手,之后就该找机会下手,以免夜长梦多。
嗯,南宫星附和道,最初还可以说是为了将视线引到白二爷父子身上,
之后却好像在那条道上走的停不下来,明明这嫁祸已经失败的一塌糊涂,却也没
见到什么新的招数,反倒把几个人的嫌疑暴露的如此明显。
冯破想了一会儿,笑道:也许春妮终归还是个年轻姑娘,这世上,本也没
多少天衣无缝的计划。否则,咱们还在这里商量个屁,让他们父子俩提前准备后
事不就是了。
冯破虽这么说,白若云和南宫星却仍有些无法释怀,对望了一眼,倒是互相
认同了一下。
毕竟事关自己与儿子的安危,白天武谨慎道:不论如何,此前决定好的应
对不能松懈,对手越是大费周章,咱们越是要小心谨慎,峨嵋走后,这次的客人
必定还会有人跟着离去,这几个凶手既然已经开始着慌,多半也不会再有余暇去
拦截他们,那他们行动的时机很可能就在这两日内。既然你们都怀疑他们还另有
所图,那在这里的每个人就都要格外小心,他们的大魂针,说不定会用在谁的
身上。
众人又商量了几句,之后,外面有人敲门,里面的诸人也就一起停下了话头,
开门之后,进来的却是白若松。
白若松是年纪仅次于白若麟的男丁,性格颇为老实,练武勤勤恳恳,天资虽
只是平平无奇,却靠着勤能补拙硬是在年轻一辈的一流水准站稳了脚跟,他前年
迎娶了并非武林人士的妻子进门,去年纳了一房小妾,如今妻妾都已有孕在身,
妻子怕他憋闷,年中又要替他纳一房妾室进门,说他是白家最安稳幸福的那个也
并不夸张。
以他在白家的口碑,即便此刻他父亲身上已有不小的嫌疑,白天武父子也没
有怀疑他一分一毫,只是担忧他孝心太重,露了口风,才把他排除在外。
此刻他突然找上门来,自然是有事要说,白若云立刻起身迎了过去,让他进
屋坐下。
白若松神情颇为紧张,盯着冯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不安的侧目打量
着崔冰和南宫星。
白若云立刻开口道:松哥,这位南宫兄这些天鞍前马后的帮忙,你想必
也记在心里,你若是有什么事,只管说就是。
白若松犹豫半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