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不上手,就不给你们添乱了。松儿,过后你来我房里一趟,我看看这几日你的
武功有没有耽搁。”
她轻声叮嘱完,连屋内的情形也不想看上一眼,就这么径自转身走了。
“自家小叔都没了命,这婆娘就还只关心她儿子武功进境,”冯破忍不住皱
眉道,“她是就这副性子,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白天武叹了口气,低声道:“这已经好得多了,换成她刚进门那几年,恐怕
我死在她面前,她还要嫌我挡了她的路。我这大嫂,有儿子之前眼里只有自己,
有儿子之后眼里就只有儿子。冯大人,她就是这副性子,不会有什么别的原因。”
白若松也连忙道:“我母亲平时也就是这样,她对我父亲都不太关心,冯大
人不必多想。”
冯破看了白若松一眼,点头道:“咱们赶紧进去看看白老四吧。你说说,上
来时候是什么情形?”
白若松推开房门,道:“我就进去看了一眼,就出来叫人下去报信了。”
这多半是实话,因为实在没什么人愿意站在房中仔仔细细的看上半天。
只是推开了屋门,一股刺鼻的恶臭便扑面而来。
这味道并不陌生,林虎的尸体被带上来的时候,散发出的也是一样的味道,
只是不如此刻屋中飘荡的这般浓烈。
白天勇的死状,也和林虎差不多的模样,通体青黑,肌肤遍布血点,唯一不
同的,是那张脸上凝固的垂死神情,除了因痛苦而造成的扭曲之外,竟还残留着
满心的惊骇,只是不知道,他到底为何会如此吃惊。
难道是不相信动手的人真的会杀他?
这尸体并没什么查验的必要,依旧是唐门的毒药,想必是伪装成了调理补药
的样子,喂白天勇吃了下去,顷刻之间,毒发毙命。
此前并没想到白天勇会成为凶手的目标,防备的力几乎都在别庄,如果动
手的是白天英,躲开那几个武功平平的门丁实在易如反掌。
而他们既是同谋又是兄,随便找个借口哄白天勇吃下送来的补药,也不是
什么难事。
春妮借死遁走,以她的身份,也不太可能对白天勇下手,那被圈在疑凶线中
的人,便只剩下了一个白天英。
这些想法不好当着白若松的面说,白天武便以请唐门的人过来帮一下忙的由
头将他支开。
屋内的气味实在有些令人难以忍受,一行人只得出来关好房门,去了院中的
凉亭商议。
五兄中已死了两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坐等凶手出手,不论疑点和证据
是否足够,也到了去和白天英对证的时候。
“只是我还没想通,为什么白大伯会在这么个时候动手做这么一件事?”南
宫星沉思良久,才缓缓问道。
白若云点了点头,也道:“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四叔和五叔。按说,
他们要是同谋,我和我爹都还毫发无伤,应该不到他们自相残杀的时候才对。”
冯破沉吟片刻,突然道:“阁,你说,白老大有没有可能,其实早就已经
知道白思梅才是害死他最宠爱小妾的罪魁祸首?而幕后的谋划者,很可能就是白
天勇兄俩。”
白天武神情一凛,喃喃道:“如果早些时候,我还能说他应该并不知情。可
……可先前二哥认罪的时候,不经意提起了这件事。如果大哥听到之后记在心里,
并不难推测出当年的真相。”
“那……会不会从那时起,大伯就在心里悄悄将目标从爹和我转成了四叔五
叔?”白若云皱眉道,“我记得不错的话,大伯对当年自尽的那个小妾,可是宠
爱进了骨子里头。”
南宫星忍不住摇了摇头,道:“原来他配白思梅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
将计就计。可能他原本的计划是顺着白思梅的安排行动,等到大事已定,再设法
杀掉白思梅父女,到时多半还会揭发他们的阴谋,顺水推舟的拿下阁之位。如
今眼看计划无法进行下去,便干脆铤而走险,杀掉真正想杀的人,顺势灭口。”
冯破叹道:“的确,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下
去找他吧。也许大牢那种地方,才能让白天英清醒过来。”
众人一起站起来,往外走去,只有白天武仍坐在石凳上,神情哀伤,缓缓道
:“你们在门外等我,我……想静一静。”
知道此刻白天武必定是心乱如麻,旁人也就依言先行走开。
白若兰担心爹爹,走出两步,便忍不住回头望上一眼。
南宫星一直有些心神不宁,便紧紧跟在白若兰与崔冰身边,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无疑是他来此之后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就在白若兰回头看向父亲的同时,院墙外的茂密树冠之中,突然传出了极轻
微的几声动静。
而十几道仿佛比声音还要快些的乌光,刹那间射向院中数人身上。
正是阴阳透骨钉打出的大魂针!
三十六种不同的组手法,这一瞬间便打出了八种!
十六根大魂针,几乎同时锁定了院中所有的人。机簧劲力之大,数十丈开
外的距离,连眼都来不及眨上一下,这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