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谢我王体恤,老臣告退”。申候双手高举作揖一拜,装作虚弱的退出了王帐。
平王双手下压示意诸侯回坐,“众卿,且回坐,申候年事已高,怕是糊涂了,我等再议迁都之事。”
“呸!老匹夫。”胃甲戴身的郑伯愤愤回坐。
“众卿以为如何?”平王又问。
卫侯姬和八十有余,一丝不苟行完礼仪,对平王道:“不妥!洛邑虽天下中,然而四战之地;而镐京,左有崤函,右有陇,接连蜀国沃野千里,可谓天府。今日,王若舍镐京,迁都洛邑,老臣以为不可!”
平王无视卫侯:“众卿以为如何!”
这下诸侯们都明白了平王是铁了心要迁都,晋侯摇头苦笑,起了个头:“我王所谋大善,东迁之事可为。”众诸侯同善。
“那迁宗室社稷于洛邑,不知众卿可助寡人?”平王巡视一周。
郑伯、秦伯、晋侯、鲁侯、卫侯等站起表示可派兵护援。
除了那些小国诸侯无力分担这份兵力,有这几个诸侯国够了,平王思道。
周国上将军营帐后幕。
“老师,大王要迁都洛邑了,正如你所料之事,为何见你愁眉不展”束扎发髻,戴立长冠的英武少年,放下手中竹简问道。
公孙苍龙一愣:“我的忧愁连你们都看出来了?”
“嗯嗯嗯”盾和云齐齐点头。
“如果一个君王连面对敌人的勇气都没有,舍弃了国都,避退到被别人保护的温柔土地,那么将来还有什么人肯为他而战。”公孙苍龙微微一叹。
“老师,我将追随您的意志”英武少年站起对着公孙苍龙抱拳。
盾和云不明觉厉,学着姬策的样子抱拳:“我也是”(我也是)。
姬策眼睛扫了一眼子卿和尉迟咏兰。
子卿放下书简拱手对着姬策:“大哥去哪我去那”。
尉迟咏兰懒散的盘起跪坐太久僵硬的了腿:“恩师,你要留在镐京吗?”
公孙苍龙和煦的笑:“东迁洛邑后王室将不会有危险了,我要请求大王派我驻守镐京,整顿兵马重新夺回王地。”
“新晋的秦伯不是有王的命令,他有义务为王开疆扩土啊!”尉迟咏兰怪异一笑。
“你都看的出来了,还要考验我吗?”公孙苍龙对他可是头疼。
姬策见三弟与老师一问一答,不服气的一哼,坐下。
子卿看着大哥气呼呼的,扑哧一笑。
盾和云这两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见大哥的脸面淡红,顿时交头接耳,不时回头看。
两个小鬼在那放肆,姬策大怒迅速站起,不料腰间的铜扣勾到了书案,用力过猛把下裳解了开来,露出白白的屁股。
“哈哈哈哈哈哈哈......”除了老师,四个师弟都笑的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
“啊......老师!请允许我揍死他们。”姬策扣上铜扣整理好下赏,撸起扩袖。
老师信步走去帐外,且探过头来弯着mī_mī的眼道:“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说完还对姬策眨眨眼。
周平王元年八月,平王带上被西戎洗劫剩下的财物和宫庙器具、七庙神主,被诸侯护拥着去往洛邑,镐京之地自愿跟随大王的百姓也一同前往洛邑,浩浩荡荡的队伍消失在了地平线。
公孙苍龙注视着长长的队伍思绪万千。
两日前,公孙苍龙与平王对面跪zuò_jiāo谈。
“我王,臣欲留守镐京。”
“镐京一地,恋无可恋,为何费兵甲留驻这鸡肋之地。”
“鸡肋?王!周兴于此,礼诞于此,诸侯莫不膜拜此地,你曰此地为鸡肋是否......”
“食之无肉,弃之可惜,不是鸡肋是什么?西戎频频犯境,民无可生养,寡人岂能自安?”
“王,待臣经营几年,若有精兵二万,臣敢担保,西戎若来犯,定叫他有来无回。”
“上将军......当年先王时,你手中周卒却也有两万。”
“臣,愧对先王。我王!但那时却事出有因,待臣说.....”
“好啦,好啦,寡人又不是怪你,你能在寡人困顿无措之时助寡人一臂之力,寡人还不信你?切勿多想,随寡人去洛邑,还有许多大事唯你莫属。”
“......我王,臣留此地,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未讲。”
“说”。
“镐京以西,惠邑。若有可乘之机,臣能为我王除去这国之乱源。”
“哼!上将军是否太过轻浮了,虢国车乘二百之数,寡人迁都洛邑岂是居安,中兴大周之力量需凝结一处才可发展壮大,你要寡人给你几何兵数,就是断了中兴大周几何。”
“秦伯、晋侯愿意献我王二千甲士御守镐京”。
“秦伯、晋侯真乃忠良,献过寡人一次,又再献一次于寡人,上将军忠心为国寡人就依你,留守五百甲士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