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窝在自己的房间极少出门。
他将康桥的衣服和东西收拾在一个袋子里,跑到楼下,把这些一股脑塞进垃圾筒里。
钟羽看着垃圾筒上的“不可回收”字发呆,如果有一天自己死掉了,被当做垃圾的话,自己是属于可回收还是不可回收?他自嘲地想。
想到董小姐的母亲身份,想到康桥的欺骗.钟羽站在垃圾桶前,一阵惆怅。
垃圾桶是反省的好地方!一个声音说。
钟羽扭头。昨天审问他的李组长正朝着他走来,仍旧是一身休闲装。
钟羽看着他。
我就说了咱们还得再见面。组长说。
能让我再看下你的证件吗?钟羽不友善地说。
“李组长”一笑,有什么问题吗?
重案组的组长是个女人,你可不像女扮男装。钟羽说。
李组长已经知道昨天发生的一切。笑着掏出了证件给他看。口中说道:你倒是不傻。
证件的确是正规的警察证件,上面写着:特案组李民浩。
钟羽的目光落在那个“特”字上
昨天说错了一个字,我是特案组。负责的是比较特殊的案子。李组长说。
特殊的案子是指?钟问。
就像你这种,组长脸笑着,眼睛却透着严肃。一张极其普通的脸上,却多了几分难以捉摸。
钟羽诧异他的这句话,撇开话题说道:其实那个毒品...
组长一摆手:这个案子不牵扯毒品,即使有也不在我的管辖范围。
钟羽看着他。一个警察竟然堂而皇之地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毒品只是试探你。你听到毒品后的反应并不是紧张,反而松了口气。这说明事情的真相和毒品关系不大,真相对你来说比毒品严重。组长说。
我可能紧张。钟羽说。
虽然你当时一副迷茫的样子,但是你手的位置,你的表情和动作都表明你已经很清醒,而且在试图寻找借口敷衍我。你应该是不止一次应对过这样的谈话吧。李组长笑着看他。
钟羽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手。
现在看晚了,手是人的第二张脸,一个内心紧张的人,手不可能会放松。
钟羽把头扭过一边不去看他。
你这个反应说明,我刚才分析的都是对的。
靠!钟羽几乎晕倒,不友好地看了他一眼。懒得再说话。
方便我去你家坐坐吗?李组长问。
不方便。
那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我和你谈谈,你昨天袭警逃跑的事我这边也不追究你了。李组长带着大度说。
你这么厉害一定能看出我不是凶手,也不涉毒,那我们没什么好谈。钟羽说。
他不想和这个看似普通,却观察入微,会读心术一样的人多呆一秒。
还是有必要的,可以谈谈康桥。组长轻描淡写的说。
钟羽听到康桥的名字从他的口中说出,心中一震。
两人坐在附近的一个饮料店里面。
早上店里基本上没有顾客,只有他俩人坐在墙角的座位。一个年轻服务员在那里准备东西。
钟羽看着李组长喝完了2杯果汁。他隐隐觉得组长知道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要多。
组长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和笔,明显有备而来。
咱们就当做朋友之间八卦吧。组长说。康桥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他一本正经地问。
这我应该问你吧。钟羽说。
组长呵呵一笑,把纸笔放下。
那我不跟你绕弯子,康桥不是人吧。
这个直接的问题突然抛出,钟羽措手不及。
正常人是不会问这种问题,而这个问题从李组长的口中就像在问“吃了没?”这样平常。
钟羽看着他,眼睛睁得很大。
不用试图敷衍我,我们特案组调查的就是这种超出科学范畴的案件。他提醒钟羽。
钟羽当然知道他口中的“超出科学范畴”的意思,但是他摊牌的过速,钟羽实在不好开口。
现在这个时候,康桥早已经落入化咒厄的手中,或者已经被度化了,他此时在这问查他几乎是没什么卵用的,
组长接着从包里掏出一叠资料:为了表示我的诚意,给你看看这些,我希望你也拿出诚意来。毕竟你也是案子的受害者。
钟羽看他点上了根烟,指了指墙上的“禁止吸烟”字样。组长视而不见,说道:我这里有康桥的一些资料,肯定比你了解的要多,根据我的调查,你是近期才和他有的接触,并不是他的故人。
钟羽拿起那些文件,是一些印着图片和扫描的文件。
康桥出生在1979年,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外公是德国人,是四分之一混血。组长告诉钟羽。
钟羽看着厚厚的资料,有文字和图像都是有了年头的。有张图是一个小孩子坐在钢琴前对着镜头笑,明显是幼年时候的康桥,他的身后还挂着着那个年代的风格的广告画。
接下来一张是成年后的康桥,穿着古板的校服,站在石像前,对着镜头笑。透出满满的知识青年气息。
钟羽看着照片,口中念叨“1979年出生....”
对,组长磕了磕烟头:他现在正常的年龄应该接近40岁,不过我们调查中发现他的相貌目前还停留在20多岁的模样。
钟羽记得,康桥曾经对他说的,他是因为战争逃难中变的吸血鬼,最近的战争也是40年代那会,他至少应该是三几年出生,如今李组长的资料却是79年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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