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猊砺的红舌伸出嘴外,半露出锋利的森白牙齿,蓝色三角吊眼冷地睃了一眼房内正俯身相迎的四头獒犬,目中充斥了几分不悦。不过在看到挨在罗朱身边的释迦闼修时,眸中的警惕慢慢收敛了。
“嗷──”它闷嗥一声,冲到罗朱跟前,舌头舔了舔她火烫的脸颊,三角吊眼愈加冷。喉咙中滚出的沈呜声接连不断,似乎对罗朱的持续昏迷感到极为焦躁担忧。
“恭恭迎王”格桑卓玛已经连滚带爬地退到了暗的壁脚,哆嗦著匍匐跪拜後便一动也不敢动。她怕獒犬和雪豹,怕那些腥煞的王侍卫、怕烈释迦闼修、怕一不小心就被砍头勒脖子死於非命她怕的东西和事情有很多,最怕的却是古格王赞布卓顿。
纳木阿村和努日笼沟的血腥经历、王中一月来的獒奴生涯,让她充分见识领略到了古格王冷酷到了何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古格王本不把奴隶和侍当人看。在他眼中,他们只是一群会动会说话会伺候人的卑贱东西。其价值比不上他手里的奏折,比不上一张铺地的毡毯,甚至连系在他靴帮侧面的丝线都比不上。他喜怒无常,嗜好酷刑,杀人如麻,比qín_shòu更加qín_shòu。但这些刻进骨髓的话她只敢偷偷地和罗朱阿姐在夜深人静的獒房中咬耳朵,舒缓一天中绷得死紧的恐惧神经。
现在罗朱阿姐昏迷了,她谁也不能依靠,必须学著罗朱阿姐那样尽量降低存在感来保护自己,力争不引来古格王的关注。她要留下命照顾罗朱阿姐,让她快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