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上面的电话号码,我很失望。那是仓持从前上班的公司。我心里想:“如果是这支电话号码,根本不用特地请你告诉我。”但又不能那么回答,只好道声谢,将便条纸收下。
当我出了关口家门口,才走没几步路,就听见有脚步声从身后追上来。我回头一看,美晴的哥哥正扳着一张脸朝我走来。我停下脚步等他。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他说。“好的。”我点头。
我们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店。他名叫义正。我们一坐下来,点完饮料,义正马上开口说:“我大概知道你们离婚的原因。”
他突然这么说,令我穷于应答。他继续说:“是因为钱吧?”
我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你想问,为什么我会知道吧?说起来丢人,其实对我们来说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义正的脸皱成一团。“那家伙真是的,老是要人帮她收拾烂摊子,我爸妈都已经受够了。”
“之前还发生过什么事吗?”
“嗯,说来话长。要是细说从头的话会没完没了。我家又不是多有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她很奢侈,或者该说是喜欢搞派头,总之就是浪费成x。她没有办法忍耐,只要有想要的东西就算借钱也要买到手。如果借的钱她还得起也就罢了,偏偏老是累得周遭的人替她擦p股。”他喝了一口服务生端上来的咖啡,然后继续说:“我们原本以为等到结婚之后得要自己持家,她那种个x可能会有所改善,不过看来还是无可救药。”
我想起了第一次到美晴家的情形。当时,她的父母几乎没有提起她结婚以前的事。现在想想,原来他们是想不到任何值得提起的往事。
“因为这样,我想她大概也给和幸先生添了不少麻烦。”
我默不作声。既然他们自行解释我们离婚的原因,我也就没有必要多嘴了。
“可是,”义正用手拨头发。“你看过我家应该知道,我家的经济状况很拮据。我自己的小孩也大了,手头真的很紧。”
我不知道义正话里的意思,看着他的脸。他别开视线,继续说道:“所以,嗯……,该怎么说呢,关于你和美晴的金钱纠纷,我希望你们两个人自行解决。就算你把问题带到我家来也于事无补。”
听到这里,我终于了解了。义正是在害怕我和美晴之间金钱上的纠纷会波及到他们。
我苦笑。“我没有打算那么做。”
“那就好。”义正好像松了一口气。他喝了一口咖啡,好像想到什么似地抬起头来。“刚才你说的那个人……叫做村冈公子,是吗?”
“是的。你对她有什么印象吗?”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姓村冈,不过我印象中,美晴确实有一个叫做公子的朋友。”
“她是个怎么样的朋友呢?”我精神一振地问。
“该怎么说才好呢。”义正抱着胳膊,偏着头。“只能说是酒r朋友吧。她好像是美晴年轻时在酒店工作的时候的常客。”
“美晴在酒店工作?”我重新问了一次。“你是不是说反了?应该是美晴有一个叫做公子的朋友在酒店工作,而美晴去那个朋友的店里吧……”
然而,义正却摇摇头。“美晴曾在一家营业到深夜的酒吧工作。我也去过。还在那里遇见过那个叫做公子的女人。她明显就是一个……”他稍微压低了声音,“在卖的女人。从她给人的感觉就看得出来。”
我缩着下巴,吞了一口口水。我心想,如果她之前是在做j的话,看在条件不错的份上是很可能接下勾引朋友丈夫的工作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呢?好几年前了,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美晴没有告诉过我,她有一个那样的朋友。不过话说回来,我本来就完全不知道她的j友情况。
“你说,你和公子见过面,是吗?”
“嗯。”
我从外套的口袋里取出照片。不用说,是那张和信附上的照片。“是这个女人吗?”
义正将照片拿在手上,皱起眉头看了好一阵子之后,点了点头。“是这个女人。她比我之前见到她的时候老了不少,不过是她没有错。”
我按捺住想要大叫的情绪,接过照片。这下证据成立了。有了亲哥哥作证,美晴应该只好放弃狡辩了吧。
“从你刚才的话听来,好像是这个女人害你们离婚的,她究竟是g了什么好事呢?我看还是跟钱脱离不了关系吧?”义正问我。
“这个嘛,嗯……”我语意不清地含糊带过。
“是不是美晴借钱给那个女人,结果钱收不回来了呢?从前发生过一次那样的事。”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要我说明详细情形,请你饶了我。”
“嗯,是啊。我就算问了也没用。”义正抓抓头。
我打成了此行的主要目的,已经没事需要问眼前的男人了,于是伸手抓起账单。
“美晴也是个笨女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像你这样稳重的男人却又闹得离婚收场。她大概是忘不了和之前j往的男人一起过的奢靡生活吧。”
我用手势打断他。“她之前和怎样的男人j往呢?”
“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我没见过那个人,不过听说是同一间公司里的同事。”
“人寿保险公司吗?”
义正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