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很多和你们一样的孩子哦。除了你们这种情况,还有因为事故父母突然双亡的孩子们。有亲戚收养的话没关系,没有亲人的孩子基本都会被送到这里。决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就算是从里面出来的人也有前程似锦的。重要的是,在那里如何生活。”
班主任野口半是劝诱、半是安慰地对功一说。听着这些,功一心想这些我都知道,比你更清楚地知道。
孤儿院告诉他们每人只可以带一个纸箱,因为带太多行李过去也没有地方放。
光是三个人的衣服、学习用品就差不多填满了三个纸箱。功一站了起来,低头望着弟弟、妹妹。
“下楼去拿爸妈的遗物了,每人拿两个,爸爸一个,妈妈一个。”
泰辅慢吞吞地站了起来,静奈仍旧躺在床上。见状,功一叹了口气。
“静,听话。以后你哭我也不管了,只剩下今天了哦,以后我们再也不能回这个家了。”
静奈这才放下兔子玩偶,起身下床。
下了楼,三人走进了父母的卧室。这是事件以来功一第一次好好地打量这里。虽然之前有跟着刑警进来过,但当时他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这间卧室也是家里的客厅。一r三餐也是在这里。这里有五人围坐成圈的餐桌、有佛龛、有电视。壁橱里有暖炉,每逢冬天爸妈就取出暖炉,把风扇放进去。
父母遇害的痕迹已经没有了。小学的老师、pta的工作人员在警察的允许下清理过了。即便如此,功一还是觉得血的腥臭味挥之不去。
静奈走近塔子的梳妆台,坐了下来,伸手拿起口红和粉盒。功一回想起她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妈妈化妆时的画面。
“可以两个都拿走哦。”功一说。
“真的?但是……”
“一个是我那份,静替我拿着。”
静奈轻轻点了点头。
泰辅望着父亲的手表,一个金s的古旧的表。“这可是高级货呢。”幸博总是这样炫耀。
“我可以拿这个吗?”泰辅问。
“可以啊。”
“哥哥你拿什么?”
“我已经想好了。”说着,功一拉开佛龛的抽屉。
一本笔记本躺在那儿,就是那本记着菜谱的笔记本。取出后,功一“嗖嗖”迅速翻阅了起来。泛黄的纸上写得密密麻麻的。
“我只要这个就好。”功一对泰辅和静奈说,“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做出爸爸的
味道了。”
新年临近的时候,萩村想,不详的预感好像要灵验了。
洋食店夫妇被杀事件以来,已经过了近半年。不用说,案件还没有解决。凭着最大的线索——那幅肖像,搜查队调查了将近2000来人,仍一筹莫展。
夫妇的借款的详情也不了了之了。只查到了案发前不久夫妇名下的帐户里取出了200万现金,根据银行的证词,确定是本人前来取出的。
这笔现金目前不知所踪,很难想象是取出后碰巧被人抢走的,怎么看来都应该是犯人拿走的。应该是他事先得知夫妇筹集了这笔现金,然后趁夜潜入犯罪。问题是警方不知道犯人是谁,更不用说夫妇为何要筹这么多钱了。
不管在有明家附近如何调查盘问,警方仍一无所获。
事件过后一个月,搜查队员的脸上开始浮现焦虑的神情。这类案件能否早r破案全看最初的搜查。警方虽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连r调查取证,但仍毫无头绪。这种情况下,他们越来越焦急也合情合理。
有时,一脸疲惫的搜查一课刑警回到警局,望着墙上贴着的肖像,叹着气说。
“这画真的像吗?”
听到的瞬间,萩村浮出了不祥的预感,这案件不会永远都悬而未决吧——
r复一r,搜查本部的空气愈发沉重了。新的一年到了,透过广播听着警察局长的新年致辞的一周后,管区内发生了新的案件。横须贺高速公路出入口附近的空地上发现了一具年轻女x的尸体。她生前遭受了粗鲁对待,脖子上留下了用细线勒过的痕迹。从一旁的草丛中找到了死者的手提包,里面的钱包不翼而飞了。警方从包里找到的免许证很快就辨明了她的身份,是在附近的超市工作的女x。在回家途中,受到了不明者的袭击。
随后,萩村他们也参与了此案,像上次一样,负责去附近调查问话。听完上司的指示,他想,这下要从那个案子中抽身了吧。
当然,横须贺警署里留有洋食屋夫妇遇害事件的搜查组,但人员已经被大幅度削减了,现在大约只剩下20来人。而且,那也仅仅是名义上的,警署里几乎看不到搜查一课人员的身影。
虽说萩村和柏原一起加入了搜查本部,但事实上他们也只不过是空等情报上门罢了。
某个寒冷的夜晚,结束调查后回家途中,萩村和柏原走进一家小小的关东煮店。超市女职员遇害事件快要结案了,他们逮捕了一个和被害者同校的男x。从被害者的同级生那得知,那男人总是缠着被害者。在丢弃的包上也找到了决定x的证据——那男人的指纹。
萩村情不自禁地感叹着:要是每个案件都能像这样简单地破案就好了。
柏原听出了言下之意,曾经为了“有明”的案子他们四处奔走。
萩村一边用木筷子捣碎土豆,一边颔首。
“确实证据也不多,只有那张肖像和猜测是犯人留下的那把伞。深更半夜的也没人目击到。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