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至尾,人家不过是陪他做一场梦,贪的亦不过是他那一身精血,及至灰飞烟灭时犹自憾恨下手太迟,所谓一直在等他,一直想念他云云压根只是信口胡诌的谎言。
希夷伸手抚上他的眉梢:“不用再说了,歇一会儿吧。醒来我们再谈别的。”
他缓缓摇头,虽面朝希夷,双眼却失了神采,喃喃向他倾诉:“我怎会不知道他不是他?怎会不让他拔剑?在琴声里,他就是他。这就好了。我只是、我只是想缓一缓……我太累了,想知道,找到他是什么滋味。我……”
敖钦一动不动地站着,靠着墙,托盘里的点心很精致,三三两两地摆放在白色的小碟子里,诱人仿佛院中初开的花。他听见屋子里的小道士一字一句地告诉希夷:“我也知道,穷尽一生,我也见不了他了。”很平静,很认命,很绝望。
敖钦慢慢转头,慢慢后退,慢慢走过墙角,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