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一径陷入回忆里,连语气也随之变得遥远:“阿漆啊,他呀……”
尾音拖得长长,仿佛要带起无数故事,喜悦的、悲伤的、窝心的……及至音落,却简简单单化作一句:“若说知己,或许,他是一个。”
掩藏起失望,敖钦喝茶,眸光被茶水映成一派碧色:“他必定也是个爱说爱笑的人。”
他失声惊呼:“你知道?”
恰原来一语中的。
敖钦看见自己的脸被倒映在茶盅里,如此完好的面具,从容不见一丝裂痕:“我猜的。”明媚如春光。
实在太好猜,甚至不用猜,闭上眼都能一笔一笔描摹,准确无误,精细仿如工笔画。你喜欢的人,面容不必太俊俏,身形不必太挺拔,学识不必太渊博,甚至权势富贵都不必有,但是必定温柔必定体贴必定宽厚必定良善,眸如含珠,笑如春风。例如你口中的“阿漆”,例如敖锦,例如那个——“他”。
独独不会是我。
“你呢?从前常与那位故人来此喝茶?”尴尬的沉默里,他开口。
笨道士,挑起了最不该挑起的话题。
碗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