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周喻义说:“不行。”
殷末说:“你这道歉没诚意,算了。”
殷末转身又拿了盒香菇撕开保鲜膜,放进沥水篮里准备洗,周喻义靠在料理台边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说:“你不让我接你送你,也不跟我回去,如果我想见你,要怎么办?”
殷末拿着沥水篮的手顿住了,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接着他莫名一慌,竟然反手一扣,把香菇尽数倒进了水池里。
“完了完了!”
察觉过来自己又出了错,殷末连忙伸手去抓水池里的香菇,结果水龙头没关,淋了一胳膊的水,周喻义见状连忙走了过来,手一按把水龙头关了。
殷末默默抽了张纸,擦掉了胳膊上的水。
“你不是说什么看住我才是治本么?别以为我忘了。”
声音虽小,周喻义却听见了。接着,殷末听到了这辈子最让他动心的声音——
“小笨蛋,这你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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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末张开口,想说我怎么就不能相信了。
可他哑哑地发不出声音,他只有站在原地,任周喻义接过他手里的纸巾替他擦干胳膊,帮他把袖子放下来,又在外面去拿了外套,替他披上。
他没有挣扎的余地,那一句“小笨蛋,这你也信”一遍又一遍,强硬又温柔的倾注于他的脑海,他的心底。理智告诉他,回应是最愚蠢的决定,可他还是在周喻义替他披上衣服的时候,悄然挪动着脚步,让夕阳把二人的影子合二为一。
“那就当我不信好了。”
殷末说这句话的时候,别过脸去,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周喻义察觉他的小动作,轻轻笑了一声,被殷末听到,接下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我呢……是肯定不会回去的……毕竟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你要是真想见我,你……你可以打我电话……”
“为什么不能发微信?”
殷末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他:“你竟然用微信?”
“交际需要。”周喻义替他把扣子扣好,“现在再加一个功能,给你发信息。”
殷末已经剁碎一根黄瓜三个番茄,周喻义不忍心他再糟蹋蔬菜,帮他拿了一个小板凳过来,把自己的手机给了他,然后殷末就坐在小板凳上,一边看周喻义做饭,一边用他的微信加上自己的大号。
周喻义的手机桌面很干净,app分类整理整齐,壁纸是一轮孤月,显得整个桌面有些冷清。殷末找到微信的图标点了进去,为了避免看到周喻义的信息,他还特地抬头看着天花板上,凭着多年的加好友经验戳到图标,把自己加上了。
周喻义一转身就看到殷末瞎子摸象一般对着屏幕乱戳,两眼却盯着天花板炯炯有神,不禁问道:“你这在做什么?”
殷末说:“尊重你的隐`私权。”
周喻义不怀好意地说:“我觉得你想看得要命。”
“胡说!”
“随便看。”
殷末立马低头,揉了揉脖子,问:“真的?”
“看吧,又没什么不能看的。”
周喻义能这么说,手机里大概真没什么东西了。殷末也说不清是有些失望还是高兴,不过仔细一想,这也符合周喻义的习惯。周喻义是个不爱留把柄的人,也是个生活工作精细化的人,他不会把那些fēng_liú韵事代入正常生活,更不会留下记录。
殷末打开周喻义的朋友圈,果然是一片阳春白雪,从国家政策导向新闻到法国新浪潮电影修复上映,再到画展信息,和殷末一片肉花花的小号朋友圈大相径庭。
唯一比较意外的是一对外国夫妇牵手的照片,仔细看了一下,竟然还是丹尼尔戴刘易斯和他的太太,纪念结婚二十周年。
殷末不禁想起来他妈的朋友圈,天天这个小鲜肉和某某某绯闻,那个小鲜肉粉丝如何如何作死,都是追星,差别怎么大呢?
殷末问:“你上次说我学丹尼尔戴刘易斯是什么意思?”
“哦,那个啊。”周喻义熟练地炒着肉酱,“有传闻当初他和太太结婚,是因为他是岳父的忠实粉丝,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恋父。”
殷末嫌弃道:“我又不恋母,你这么形容我什么意思?”
周喻义笑道:“你不用恋母,恋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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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末觉得周喻义今天大概吃错药了。事实上,在他的认知里,周喻义每天都在吃错药,从洗床单到每天接送再到今天一套套的情话,有时候真不知道周喻义脑子怎么长的。
他撑着着半边不肿的脸,又点开周喻义的朋友圈,看好友那里有没有什么料,结果没翻多久,就看到个名叫二木林的熟人。
那条消息是前几天半夜发的,某位耿直的道上匪首在一晚上的混乱过后,终于忍不住在朋友圈学着文化人发了条感叹——哎,感情真是个复杂的东西!
殷末一看下面的评论,一溜儿全是问老林是不是遇上真命天女,剩下一部分都是点赞,其中还包括章医生。
周喻义连个赞都没点,直接无视了。殷末看了老林其他消息,周喻义每条必赞。
这人怎么能这样呢?老林这种大老粗,伤春悲秋的时候不多,这都不给人家点个赞,周喻义实在不厚道。
于是殷末问周喻义:“我能帮你点个赞吗?”
周喻义正在切水果,听到这话,“嗯”了一声。
殷末手指一戳,给老林点了个赞。过了一会儿回去看,又发现老林在